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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4章 醫術如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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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玄得知王老二惹事後,就趕緊回來。

    可一回來,卻看到王老二蹲在屋檐下,怡娘在邊上給他揉後腦勺。

    這氣氛,不像是惹事的模樣啊!

    「國公回來了。」

    怡娘行禮,「老二那新房雖說不錯,可奴擔心他過去單過會吃虧,要不,在後院和前院之間給他隔一間屋子出來做新房?」

    楊玄看了傻笑的王老二一眼,「也好。」

    他隨即去了後院。

    「我剛得知。」周寧抱著孩子,抬頭道:「怡娘擔心老二出去單過吃虧……」

    「是老二不肯。」

    楊玄坐下,伸手接過孩子,逗弄了一下。

    「老二不肯?」周寧問道:「為何?」

    「老二和其他人不同,要多用心。」

    楊玄說道:「第一次見到老二時,他跟著那些乞丐廝混,看著傻乎乎的。我就令人給了他胡餅。當夜,老二就順著巷子一家家的摸進去,直至摸到了我的臥房之外。」

    周寧放下手中的書卷,凝神聽著。

    「此後,老二就留在了家中,我有的,他便有。那時候是怡娘張羅家中事,最是照顧老二,好吃的也會多留一份給他。」

    楊玄握住孩子抓自己的小手,卻不敢發力,「老二看似大大咧咧的,看似沒心沒肺的,實則,什麼人對自己好,什麼人對自己壞,他一清二楚。」

    「這是……」

    「他把怡娘當做是自己的阿娘。」

    「那屠公呢?」

    「屠公於老二而言,更像是一種責任。所以見你們擔心老二沒責任心,不能持家,我就想笑。他的責任心,比所有人都強。」

    周寧恍然大悟,「那一次你遇刺,老二就消失了,卻是去冒險追殺刺客……」

    「我於他而言,亦兄亦父。」楊玄說道:「老二這人很敏感,一旦你對他生出了隔閡,他馬上就能感受到。故而我從不禁止他出入後院。」

    楊家,也就是王老二有這個待遇。

    剛開始還有人嘀咕,特別是周氏陪嫁的女管事和侍女們。

    可楊玄不發話,誰也不敢攔截王老二。

    周寧點頭,「我知道了。」

    楊玄起身,「老二沒了耶娘,剩下的事,咱們要為他做好。」

    「好。」

    周寧隨即叫了管大娘來。

    「家中後院,選個見光的好地方,推倒圍牆,修一個小宅子出來,就卡在後院和外院之間,兩面開門。選幾個地方來請示,我再去定奪。」

    管大娘一怔,卻不敢貿然勸阻,就試探道:「內外的門通著,若是被人利用摸進後院……」

    「去做!」周寧淡淡的道。

    「是!」管大娘最後問道:「是做什麼用的?」

    「新房!」

    地方兩天就選好了。

    國公府隨手就是最高價錢,工匠們如火如荼的開工。

    王老二每日沒事了也來看看。

    怡娘更是變身監工。

    屠裳休息了就來幫襯,他修為高,什麼大木頭,輕鬆就能舉起來,令楊玄想到了玄學那群教授。

    楊玄看著熱火朝天的景象,對韓紀說道:「以後阿梁怕是都沒這等待遇。」

    韓紀說道:「東宮也能如此。」

    呵呵!

    這個老鬼,時刻不忘提醒自己的老闆:要記得討逆啊!

    「國公!」

    赫連燕來了,低聲道:「桑州刺史吳雲遇刺。」

    必然是長安偽帝乾的……楊玄眸子一冷,「說清楚!」

    赫連燕說道:「長安吳氏來人,勸說吳雲回歸,隨行的人突然下手刺殺,吳雲重創,當下生死不知。不過吳氏來人並不知情,若非他,吳雲怕是當場就斃命了。」

    「吳氏……」韓紀說道:「吳雲雖說去歲被除族,可難保吳氏為了獻媚或是避禍出手,不過,此事必然有朝中或是宮中的指使。」

    「國公,好粗的大梁啊!」王老二站在屋頂上,指著腳下的房梁歡喜的道。

    「好!」

    楊玄笑著揮手,「集結五千騎兵,隨後我帶隊出發。」

    韓紀問道:「要帶誰去?」

    「老二就不去了。」

    王老二跟隨楊玄轉戰多年,該歇息一陣子了。

    「讓裴儉跟著我去!」

    楊玄隨即回去。

    「我要去桑州一趟,老二的事你盯著。」

    周寧應了,「可是大事?」

    「不算大,只是些跳樑小丑生事。」

    這事兒的背後絕對有長安那些人的影子。

    桑州丟失,皇帝威嚴掃地。

    帝王活什麼?

    就活一張臉!

    臉被人掃了,就得找回來。

    楊玄隨即去了節度使府。

    「必須救活吳雲!」宋震惱火的道:「否則長安便會造勢。」

    「吳雲從逆,吳氏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故而大義滅親。那北疆和國公算什麼?」羅才說道。

    「我走後,盯著對面,另外,南邊也盯著。」

    若是長安來個調虎離山,前腳楊玄剛走,後腳就和北遼夾擊北疆。

    沒有楊玄坐鎮,阿梁還小,北疆局勢便會風雨飄搖。

    ……

    桑州。

    吳雲依舊昏迷著。

    桑州最好的幾個醫者都在州廨中。

    吳雲躺在值房中,十餘北疆悍卒守在門外。

    作為北疆派駐桑州的將領,曾光這幾日加速整頓軍中將領,方才得空,就趕來探問。

    「如何?」

    幾個醫者嘆息搖頭。

    別駕肖覽說道:「使君這幾年雖說養好了病,可身子骨卻弱。此次內腑受創,還得看命啊!」

    曾光說道:「盡力而為。」

    幾個醫者點頭。

    肖覽問道:「軍中可有問題?」

    曾光搖頭,「老夫拿下了五名將領,非常時期,只能暫且委屈他們了。」

    「應當的!」

    「看著有些人心惶惶啊!」

    官吏們看著惶然,曾光有些不滿意,「在桃縣,若是發生此等事,早已喊打喊殺了。」

    「對了,還得提防突襲。」肖覽提醒道。

    「肖別駕放心。」曾光說道:「老夫已經派了斥候往南邊去。但凡誰敢趁著這個時候突襲,回頭北疆大軍一至……」

    曾光獰笑道:「那可就別怪咱們不客氣了!」

    「那是!」

    曾光回身看著外面,「按理,桃縣也該來人了。」

    一個軍士進來,「校尉,城頭守軍有些怯意。」

    曾光罵道:「一群軟蛋,回頭還得操練。」

    肖覽說道:「這等事啊!還得慢慢來。」

    「時不我待!老夫去看看。」

    ……

    桑州依附北疆並非一帆風順,剛開始,地方豪強反對最激烈,等看到不可挽回後,不少豪強卷著家產就跑了。

    「秦國公對豪強不客氣,看看北疆的豪強,能跑的都跑了,沒跑的,都老實的和鵪鶉似的。」

    城頭,一個軍士和人吹噓。

    「為人不虧心,怕什麼?」身邊的同伴說道。

    軍士說道:「他們擔心被朝中視為叛逆。」

    「那咱們呢?」

    城頭的氣氛有些沉悶。

    噠噠噠!

    一個軍士抬頭,「有騎兵來了!」

    「好多騎兵,戒備!」

    吳雲遇刺後,城中人心惶惶,有人造謠,說長安大軍已經到了桑州邊上,正準備突襲定安縣。

    一時間,城中豪強們忙著繡旗幟,普通人家忙著存糧食。

    「少說數千!」一個老卒變色,「戒備!」

    有人喊道:「來了!」

    初冬,天色昏暗,此刻能看到遠處一隊騎兵正在減速。

    減速就是好兆頭。

    「拉起拒馬,下去列陣!」


    將領高喊。

    同時,一隊騎兵往州廨去了。

    數百步卒在城外列陣。

    城頭有人喊道:「是自己人!」

    來的是唐軍騎兵。

    但說自己人卻有些尷尬。

    此刻桑州人心惶惶,誰也不知曉哪邊是自己的老闆。

    騎兵們止步。

    為首的男子舉起手。

    「看來人心惶惶,打起我的大旗來!」

    「我來!」

    裴儉單手舉起大旗。

    寒風一吹,大旗獵獵作響。

    「看看曾光整頓的怎麼樣!」

    楊玄策馬,身後裴儉緊緊跟著。

    「是國公!」

    城頭有人喊道:「是楊字旗!」

    他一邊喊,一邊狂喜看著左右。

    所有人都在歡呼。

    這陣子的惶然情緒,在看到那面大旗後,盡數消散了。

    「列陣!」

    外面的數百步卒從戒備狀態,轉為校閱狀態。

    將領單膝跪下,喊道「見過國公!」

    「見過國公!」

    數百人單膝跪下。

    「起來!」

    聲音很平靜。

    楊玄在馬背上看著這些步卒,問道:「慌了?」

    沒人回答。

    「這裡不是溫暖如春的南方,也不是歌舞昇平的長安,可也從未遇敵。在北面,你等的同袍正枕戈待旦,只等我一聲號令,便再度北上,痛擊北遼。你等擔心什麼?擔心長安?」

    戰馬緩緩轉了半圈,楊玄說道:「我還沒死,給長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桑州動兵。」

    一雙雙眸子中,漸漸多了神彩。

    「打起精神來!」

    楊玄用馬鞭輕輕抽了一下將領的肩頭,這是一種親昵的體現。

    將領興奮跪下,「請國公放心。」

    「是令北疆軍民放心!」

    楊玄看到了出城的曾光。

    「見過國公!」

    「一邊走一邊說。」

    楊玄策馬進去。

    曾光緊緊跟著。

    「吳使君還未曾醒來,城中人心惶惶,豪強們閉門不出,百姓搶購糧食……」

    「你呢!」

    「下官整頓桑州軍,拿下了五名將領……是以操練不力的名義!」

    「不錯!」

    非常時期,就得行非常事。

    街上人很少。

    一個正在糧店討價還價的婦人抬頭,仔細看著楊玄,「這是……這是秦國公來了。」

    楊玄頷首,婦人抓回自己的錢,「不買了。」

    「哎!你這人,怎地出爾反爾?」夥計怒了。

    婦人說道:「秦國公來了,老娘還怕個屁!」

    夥計這才看到楊玄,趕緊行禮,「見過國公。」

    掌柜也出來行禮,嘆息道:「好不容易趕上生意好,這一下,沒了。」

    秦國公來了,消息不脛而走。

    州廨外,當楊玄下馬時,一群官吏涌了出來。

    眾人雜亂行禮,「見過國公!」

    「亂糟糟的!」

    楊玄黑著臉,大步進了州廨。

    「國公!」

    肖覽跟上來,「使君尚未醒來。」

    「各處如何?」楊玄問道。

    肖覽說道:「各處官吏人心不穩。」

    「桑州歸附時日不長,這個倒是正常。」

    楊玄沒指望桑州官民今日歸附北疆,明日就對他忠心耿耿,對北疆的認同感爆棚。

    人心,最是難測。

    到了值房外,幾個醫者正在商議病案。

    「如何?」

    醫者們見到楊玄,有些愕然。

    「這是秦國公!」肖覽說道。

    「見過國公!」

    醫者們行禮,一個老醫者說道:「使君內腑受創,特別是肺腑,估摸著有淤血,以至於氣息微弱,若是不能弄醒,就怕……」

    「就怕什麼?」

    「變成傻子!」

    倒是有些見識!

    楊玄招手,「把陳花鼓帶進來。」

    陳花鼓?

    是誰?

    幾個醫者面面相覷,一人說道:「弄不好便是北疆的名醫。」

    名醫的架子必須有,就算是節度使也得給幾分面子……逼近,這是關鍵時候能保命的寶貝!

    北疆名醫陳花鼓背著藥箱子進來,先給秦國公行禮。

    有些跌份啊!

    幾個醫者暗自搖頭。

    楊玄指指裡面,「吳雲肺腑受創,你去看看。」

    「領命!」

    陳花鼓的姿態太卑微了些,幾個醫者搖頭,都覺得這人不靠譜。

    陳花鼓進去了。

    望聞問切,人昏著,自然沒法問。

    診脈,探鼻息,摸心跳,摸身軀……

    太特麼猥瑣了!

    一個醫者搖頭。

    陳花鼓很快診斷結束,打開藥箱子,拿出小木匣子,打開,裡面是銀針。

    打開一個瓷瓶,把銀針放進去,像是洗澡般的盪了一會兒,然後拿出來。

    運針如風!

    嗖嗖嗖!

    幾根銀針飛也似的扎進了吳雲的胸前。

    「扶一把!」陳花鼓回身。

    一個醫者過去,幫他把吳雲扶著坐起來。

    「你這是要作甚?」

    陳花鼓舉手,用力拍在了吳雲的脊背上。

    啪!

    尼瑪!

    你這是治病?

    是要命呢!

    年長醫者氣得面色潮紅,剛想呵斥。

    就見吳雲身體一震,接著開口。

    噗!

    一口淤血就噴了出來。

    然後,吳雲睜開眼睛,茫然看著他們。

    「這是何處?」

    「州廨!」陳花鼓拔出銀針,收好東西,背起藥箱子,下意識的道:「下一個!」

    老醫者興奮的過來拱手,「敢問師承哪位高人?」

    在他看來,這等醫術必須是醫術大家。而醫術大家必須有傳承。

    興許,能拉上些關係呢!

    陳花鼓說道:「秦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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