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一線生機(求收藏求推薦票)(1 / 1)
「這?我要死了!」李典見此,滿臉驚怖,倒抽冷氣。
賀一鳴也吃了一驚,占卜結果往往都是一種暗示,需要費盡心思解讀。
如此直白的結論,仿佛就是在告訴他們,賀亦儒和李典的命運已經板上釘釘,妥妥死定了。
不對勁!
實屬異常!
李典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駭然道:「公子,我必死無疑了,是嗎?」
賀一鳴內心起伏,表面上卻鎮定自若,輕輕搖頭,無喜無悲,淡淡地道:「占卜就是為了趨利避害,既然我們事先知道了,就可以避開禍事,化險為夷,改變命運。」
李典長舒口氣,稍微平靜了一些。
賀一鳴沉吟道:「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九木大師不是普通人,而且是敵非友。」
李典臉色難看,心裡急了,忠誠如斯,也忍不住吐糟這個坑人的一家之主,感嘆道:「唉,老爺真是能來事,什麼人都往家裡帶。」
賀一鳴淡淡一笑,表情穩如泰山,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就算沒有我爹這個突破口,九木大師應該也會另尋他法潛入賀府。來,我們再占卜一次,問問你和我父親求生的機遇在哪裡?」
李典深吸口氣,連忙握住毛筆。
這一次,紙面上浮現的畫面也是無比清晰。
居然是一隻手,長著六個手指頭,手背上有個紋身,看起來像是一隻蠍子。
賀一鳴眨眨眼,琢磨道:「一個右手有六指,手背有蠍子紋身的人。」
占卜出的信息其實很多了,這與賀一鳴堅持修煉占卜之術有關,可是,茫茫人海,到哪裡去找這樣一個六指奇人?
但,李典眉頭一皺,神色變了變,驚道:「我,我好像見過這樣的人。」
賀一鳴不由得挑眉,卻不緊不慢地道:「哦,在哪兒?」
李典道:「就在昨天,府中僱傭了幾個臨時的花農,其中有一個人,似乎就有六指,手背上刻畫了某種動物的紋身,但我沒有仔細留意這個人,只是因為他長有六指才多看他了眼。」
賀一鳴冷然一笑,道:「這可真是有意思,危機與機遇幾乎在同時降臨賀府。」
「這人就是我的一線生機嗎?」李典情不自禁激動起來,「公子,要不要現在就去找那個花農?」
賀一鳴不慌不忙,道:「不急,你先去確認一下。別聲張,也不要刻意接觸。」
李典心領神會,去了。
……
太守府。
耿文則在杜文進的攙扶下,坐到了書桌前。
雙眼蒙著白布。
身上的傷,幾乎全部結疤。
只不過,整個人消瘦了很多很多,身材變得異常單薄,給人一種皮包骨頭的感覺。
骨瘦如柴。
耿文則緩緩坐下,失去了雙眼,他的眼前只有無盡的黑暗。
「義父,喝點茶。」杜文進將一杯茶送到了耿文則的手裡。
耿文則接住了茶托,摸到了茶杯蓋,捧到了嘴邊,輕輕抿了一口茶水。
「這就是做瞎子的感覺麼?」耿文則放下茶杯,忽然慘笑一聲。
此刻的他,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有憤怒,怨恨,冷漠,所有的表情交織在一起,讓整個面孔顯得格外猙獰。
杜文進沒有從耿文則的臉上看到一絲後悔之色,緩緩道:「義父受傷之後,孩兒立刻聯絡了九木大師,多虧了他的靈丹妙藥,讓義父起死回生了。」
耿文則微微偏了下頭,冷笑道:「九木老賊已經潛入賀府了吧?」
杜文進點了點頭,賠笑道:「九木大師果然是喜歡單刀直入的人。」
耿文則哼了哼,冷笑道:「九木老賊心狠手辣,所過之處,寸草不生,賀府落入他的手裡,只怕凶多吉少。而且,九木老賊無比貪婪,有他橫插一腳,賀府的財富,我們便無法染指了。」
「與九木老賊合作,就是與虎謀皮。」
杜文進一臉無奈,苦笑道:「賀一鳴太過詭異,要想贏他,只能以毒攻毒。」
耿文則道:「九木老賊要你做什麼事沒有?」
「有。」杜文進當即回道:「九木大師說,在摸清楚賀一鳴的虛實前,他不會動手。他讓我們儘快行動起來,逼迫賀一鳴露底,以便他觀察一二。」
耿文則呵呵冷笑,道:「老奸巨猾,貪心如蛇,膽小如鼠。」
頓了下,「你打算怎麼辦?」
杜文進道:「我已經通知赤脊嶺三大匪寨,讓他們儘快攻打芒硝山,將賀府的主要戰力,比如孫虎、孫雷等人調虎離山。」
耿文則道:「那些劫匪可不蠢,我出事之後,他們應該有所顧忌,不敢再動手了。」
杜文進道:「所以,我將九木大師的來歷告訴了他們,有九木大師攪局,林元常必敗無疑,他們吃下了我這顆定心丸,已經同意了。」
耿文則不由得點頭,道:「貪心一起,便再難收手了。但,這還不夠吧?」
杜文進森然冷笑,道:「茅橫和茅家幫覆滅一事,田家惱羞成怒,向風雨樓買了賀一鳴的命,風雨樓已經接了他們的單子。」
耿文則嘿然冷笑,嘆道:「賀府因為有林元常坐鎮,風雨樓以前從來不接這種找死的單子,看來這一次,風雨樓更加看好赫連武那小子。」
杜文進深以為然,道:「所以,三大匪寨將孫虎和孫雷調虎離山之後,風雨樓的殺手就會潛入賀府,刺殺賀一鳴。
只要賀一鳴還擊,他的底細就會暴露,九木大師近旁觀察,知己知彼,便萬無一失了。」
耿文則咬了咬牙,森然道:「事已至此,既然我們得不到賀府,那就徹底毀了賀府,斬盡殺絕,雞犬不留。同時,開始著手下一步計劃吧,準備對田家和張家動手。」
……
晨曦的微光照進窗欞。
又是一個晴朗的早晨,賀府上下一如往常。
距離九木大師入住賀府已經過去了五天。
這位長髯老者每天與賀亦儒下棋,賞畫,琴簫演奏,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賀府中人漸漸習慣了九木大師的存在。
賀一鳴心頭滿是緊迫感。
天還未亮,他就早已坐在書桌前,勾勒曙光印記,運轉陽火功,一個回合接著一個回合,堅持不輟。
他的體內好像是一座火爐,沸騰燃燒。
「內氣增幅明顯加快了。」
賀一鳴心頭浮現些許的欣喜。
自從他突破了硬功第一重,皮膜進化,身體各方面機能跟著變得更加強大起來,無形間也帶動內氣的成長。
清晨很快結束,賀一鳴接著冥想占卜之術和暴血魂術,到了下午,他花了兩個小時打磨開碑拳,磨鍊內氣的尖銳屬性。
再之後,賀一鳴盤膝坐在床上,運轉巨靈血煞功。
進入硬功第二重,強筋階段,修煉方式完全不同。
外部打擊能夠強化皮膜,卻無法有效的淬鍊筋肉,因此,武者強筋,須得從內部進行破壞。
賀一鳴運轉內勁,持續不斷撕裂全身的筋肉,蹂躪身上的每一根筋,每一塊肉。
咔咔咔……
他的體內異響此起彼伏,那是筋肉崩斷的聲音。
這種自殘修煉法是強筋的必然過程,人的筋肉會在撕裂和癒合之間,變得更加堅韌。
只不過,別的武者都是小心翼翼,絕不敢過度傷害筋肉,造成不可修復的撕裂傷,每次都是一點點撕裂,再一點點修復,期間還要進行大量的藥補。
賀一鳴完全不用擔心這些,肆無忌憚撕裂筋肉,毫無顧忌地進行深層次破壞,哪怕傷得再重,最後只要暴血超速癒合就行了。
當然,他這樣做,所承受著痛苦卻也是常人難以想像的。
「不怕吃苦,就怕吃了苦,還一無所獲。」賀一鳴可不是一無所獲,在他身上發生的變化,只能用日進千里來形容。
就在這天,鴉兵一千零八飛了回來,落在他的肩膀上。
賀一鳴心頭瞭然。
「赤脊嶺三大匪寨,傾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