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十三章 八百里加急(1 / 1)
」張狂!「」實在是太過張狂了!「」這個司徒刑著實不當人子!「」竟然這麼看不起我墨家……」 「狂!」
「實在是太狂了!」
看著司徒刑言語之間的挑釁,整個機關城都好似炸鍋一般。
無數的青年軍傑都是牙關緊咬,恨不得駕駛著自己的機關傀儡,將司徒刑直接撕成碎片。
不過,他們也明白。
司徒刑雖然也是青年一代,但是他的實力早就超脫同齡人。
年輕的武道聖人,儒家新晉的半聖,大乾北地總督!
不論是哪個身份,都不是他們能夠企及的……
在機關城中,恐怕也只有幾位上了年齡的舵主,堂主,才能夠和司徒刑比肩……
不過,就算明白其中的差距,眾人心中還是有著難言的悲憤。
「堂主!「」司徒刑也太小瞧人了!「」誰人不知道,我們墨家鬼斧神工天下第一!「
「他這樣的叫囂,明顯是沒將我墨家放在眼裡!」
「還請堂主下令,讓我等年輕去北郡!」」再複雜的圖紙,也難不倒我們!「
「我們要讓實際行動,告訴世人,司徒刑就是一個狂妄無知之輩……」
見公輸頜沉默不語,幾個年輕的墨家子弟有些焦急的說道。」還請堂主下令,我等幾個願意去一趟北郡!「」就是!「」堂主!「」您就下令吧……「」都急什麼!「」等堂主看完圖紙再說,真是好笑,他司徒刑不過是一介書生,竟然敢挑釁我墨家,真是不知所謂!「」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全知全能了?「」真是張狂……「
幾個年老的墨家長老,看著好似炸鍋一般的年輕人,嘴角不由的流露出一絲輕笑,老成持重的說道。」就是!「」堂主,不過是一個小兒塗鴉之作,您怎麼看了這麼長時間?「」您不會看上司徒刑那小兒的丹青和文墨了吧?「」老兒可聽說,那司徒刑的文墨和丹青非常的了不得,書成之日,就連神靈不顧臉皮的爭搶。「
看著看著圖紙,兩眼發呆的公輸頜,一個頭髮花白,臉色黝黑的長老,不無打趣的說道。」誰說不是,這件事老夫也聽說了!「」聽說那副字,最終還是被城隍搶走。不過,黃家父子更是不要臉皮,直接將寫字的石桌搬走,氣的傅舉人暴跳如雷。差一點和黃海峰拼命……「」這件事也是一樁笑談。不少人在背後嘲諷黃家父子,不過心中都是妒忌。「」畢竟,那可是司徒刑的字,每一副價值萬金不說,而且可以啟迪子孫智慧,絕對能夠成為家傳之寶。「
說到這裡,幾個人眼睛不由的就是一閃,目光中更是充滿了狐疑。
難道說,堂主想要將這幅字畫據為己有?
那可不行……
想到這裡,幾個年歲不小的墨家長老十分默契的上前半步……
看著眾人監督的目光,公輸頜的臉上不由的升起幾分苦笑,有些不滿的呵斥道。」你們想到哪裡去了?」老夫怎麼會貪墨這幅字畫?「
「老夫發呆是因為這個設計實在是太精巧,雄偉了……一時間沒有忍住,這才陷入其中!」
「什麼!」
聽著公輸頜的話,眾人的眼睛不由的一縮,臉上更是流露出震驚之色。
「這怎麼可能?「」司徒刑不過是一個少年,而且並非墨家出身。他怎麼可能設計出,讓堂主大人迷醉的圖紙!?「」老夫就知道爾等不信!「」你們也以前來看看……「」這幅圖紙,的確是巧奪天工……「
看著眾人狐疑的目光,公輸頜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一抹苦笑。」這怎麼可能?「」難道司徒刑還是墨家,機關術高手不成?「
眾人雖然表面不相信,但還是下意識的聚攏在一起……
不大一會,整個大廳之中變得落針可聞起來。
不論是年老的長老,還是年輕的墨家子弟,看著宏偉好似山巒一般高大的寶船,都是感覺一陣陣頭皮發麻,並且下意識的倒吸冷氣……
「怎麼?」
「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
看著眼睛閃爍,欲言又止的蕭何,司徒刑臉上不由的浮現出幾分詫異,有些好奇的問道。
「大人!」
「墨家之人都是心高氣傲之輩。」」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沒有屈服在先秦的鐵蹄之下。「」也正是這樣,他們才會成為游離在大乾之外的一方霸主。「
「大人的書信中多輕視挑釁之言……恐怕會將他們激怒。」」要知道,墨家雖然不如兵家那麼好戰,但是真實實力也不容小覷……
看著滿臉擔心的蕭何,司徒刑眼神悠悠,好似陷入回憶,半晌之上這才臉色肅穆的說道:
「墨家的強大,本官豈能不知。」
「當年,黑山試煉。儒家,兵家,墨家齊致。他們不僅實力強大,而且行事非常霸道!」
「北郡王家,本是大族,只因為得罪了墨家,被頃刻滅族!」
「這件事,給本官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也正是這件事,讓本官明白,宗門的力量遠在朝廷之上。」
司徒刑有的事情還是有所隱瞞,並沒有全盤托出。
當年,王家被墨家滅門,和他有著脫不了的干係……
因為墨家大弟子是死在他的手中。
王世充只是機緣巧合的撿到了魔鏡儲物腰帶,最後才做了那替罪羔羊……
不過,也幸虧有王世充這個替罪羔羊。
司徒刑才僥倖逃過一難。
要知道那時候的他,在墨家面前,就像是螻蟻一般渺小。
只需要隨便一個長老,就能輕易的捏死他。
經過幾年的拼搏,司徒刑已經成長起來。當年好似龐然大物,高不可攀的墨家,也變成了平等的存在……
以前,對他來說,好似大山一般不可翻越的宗門長老,變成隨意可以擊殺螻蟻……
真是世事難料!
想到當年的經歷,司徒刑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幾分感慨。
「大人!」
「您既然這麼了解墨家,那為什麼還要?」
看著滿臉遲疑擔心的蕭何,司徒刑不由灑脫的一笑,滿臉毫不在意的說道:
「為什麼要激怒他們嗎?
「兵法有雲,請將不如激將!」
「心高氣傲!」
「脾氣火爆!」
「哈哈!」
「本官就怕他們墨家不心高氣傲!」
「本官就怕他們墨家不脾氣火爆!」
「如果真如傳聞那般,我等根本不用去延請,只需要在知北縣靜靜等待就好!」
「原來如此!」
「原來這一切,都是大人的謀劃!」
「大人手段真是高明、」
「好一個請將不如激將!」
聽著司徒刑的解釋,蕭何的眼睛中不由的閃過幾分瞭然。
原來一切都是激將法,這也就能夠解釋,司徒刑為什麼行文一反常態的激烈挑釁。
「你在擬定一份文書,延請天下能工巧匠!」
「只要能夠為本官做出寶船者,本官必定重重有賞……」
「並且本官會親筆書寫鬼斧神工四個大字,以資鼓勵!」
司徒刑見蕭何明白他的意圖,嘴角不由輕輕的上翹。
「大人!「」當今機關傀儡術,水平最高的人都在機關城。大人怎麼突然換了目標,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徒勞?「
蕭何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滯,有些茫然的說道。」哈哈!「」蕭何!眼光要看遠點……「」本官這道文書,就是給機關城的人看的!「」就算為了這個鬼斧神工四個字,他們也不得不來。「」機關城鬼斧神工,技術無雙是天下公認,如果讓其他人,摘去這個牌子,機關城的顏面何在?「」就算為了這個顏面,他們也不得不來!「
看著滿臉懷疑的蕭何,司徒刑不由哈哈大笑。」大人高明!「」好一個千金買馬骨!「」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世人只以為,大人用重賞,虛名做誘餌,釣來天下機關高手!「」但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些機關高手才是真正的魚餌!「」大人自始至終,都沒有更改目標……「」哈哈!「」知本官者,蕭何也!「
聽著蕭何的分析,司徒刑不由哈哈大笑。聲音之中充滿了歡愉……
正如蕭何所說,他對那些散修,民間機關高手,根本就沒有多大的信心。
重金懸賞的目的,也是為了引出機關城中的墨家高手……
就在兩人笑著交流之時,花廳大門陡然被打開。
一個身穿輕甲,背後插著紅色小旗的士兵,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報!『
「報!」
「八百里加急!」
司徒刑下意識的抬頭,當他看到士兵背後插著的紅色旗幟時,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縮。臉上更是浮現出一絲難言的驚訝。
大乾的驛站,在傳遞信息的時候,會根據信息的重要程度進行分類。
背後插著綠色旗幟的,是普通的信件,對時間沒有什麼要求……一般是日行百里。
背後插著黃色旗幟的,是加急文書,對時間有一定的要求,一般是日行五百里。
背後插著紅色旗幟的,是八百里加急,大多是重要的軍情,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送達,中途所有驛站,所有的人,都必須無條件配合、否則當以貽誤戰機罪責論處,如果造成嚴重後果,甚至可以就地處決。
也正是因為這樣,在大乾,不論是百姓,還是官員,當遇到背後背著紅色旗幟,策馬狂奔的軍士時,都會下意識的靠在道路一側,等他們通過之後,才上路……
「八百里加急!」
「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
「為什麼要動用八百里加急文書!」
看著士兵背後紅色的旗幟,蕭何的臉色也是大變,眼睛更是收縮成一條直線,嘴巴大張,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蕭何!」
「別愣著,趕緊打開!」
「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見蕭何有些發呆,司徒刑不由的大急,有些呵斥的說道。
「諾!」
聽著司徒邢的呵斥,蕭何這才回過神來,急忙上前,取過士兵手中的竹筒。
不過,他雖然著急,但也沒有忘記檢查封口,還有信封上的滴蠟,印鑑……
為了保證信件的安全。
大乾制定了看成嚴格的程序,不僅有封口,滴蠟,印鑑,還有特殊的標記。外人根本不可能作假……
「怎麼樣?」
還沒等蕭何檢查完,司徒刑就有些焦急的問道。
「大人。封口滴蠟,印鑑都沒有問題。這封密函,沒有被人打開過,更沒有動了手腳的可能……」
蕭何見司徒刑詢問,眼睛中不由閃過幾分著急,不過,他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再三確認之後,這才滿臉肅穆的說道。
「你辛苦了!」
「到下面休息去吧……」
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之後,司徒刑緊繃著的臉色這才放鬆一些,扭頭對著跪在下方的士卒笑著說道:
「另外,到賬房去領十兩銀子,知北縣比外域要繁華不少。」
「你沒事的時候可以去逛一逛……不過今天之事,一定要爛在肚子裡。如果走漏半點風聲,本官必定不饒!」
「諾!」
那士兵見司徒刑說的嚴肅,不敢怠慢,急忙重重的點頭,滿臉肅穆的應道。
目送送信的士卒離去之後,司徒刑這才扭頭,滿臉肅穆的看著眉頭緊皺,正在破譯信紙的蕭何,有些狐疑的問道:
「外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讓楊壽動用八百里加急!「」大人!「」稍等!「
蕭何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隨手抓著一根毛筆,在白色的宣紙上,寫了幾個特殊的符號。
為了防止情報的泄露。
軍中的信息,都是用密語寫成,沒有母本,根本沒有辦法破譯……
蕭何一直負責這些工作,母本代碼早就印在腦海之中。
也正是因為這樣,司徒刑才放心讓他破譯……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何抓著毛筆的手停了下來,白紙上密密麻麻的寫了幾十個似是而非的文字。」還是您自己看看吧?「
看著司徒刑焦急的目光,蕭何的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一抹古怪,並且將書寫好的信紙,直直的遞給了司徒邢。
「咿!」
司徒刑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滿臉古怪的蕭何,他實在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讓蕭何的臉色變得這樣奇怪。
不過他也沒有客氣,直接將寫滿文字的白紙接了過來。並且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等他講所有文字都閱讀完畢之後,他的臉色竟然也蕭何一般,變得有些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