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9章 一隻耳跑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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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前車之鑑,又是秦舞陽親自遇上,加上這次有慧明大師領隊,陣容算是齊整,自然不會再出現在市政府時的那一幕,不過由於人員眾多,不可能全部接待,於是在秦舞陽的安排下,慧明大師帶著十來名靈空寺的和尚中層進了市.委的一間會議室。
慧明大師自然是主心骨,靈空寺被焚,作為佛教協會會長,他很心痛,這段時間,無家可歸的靈空寺和尚被他安排分散寄宿於其他寺廟。
「慧明大師宅心仁厚,我很佩服,也很自責,在安置靈空寺僧人這件事上,市.委市政府沒能安排好。」秦舞陽的態度很謙遜,當然,主要是因為慧明大師長須飄飄,說話和藹,讓人有如沭春風之感,所以秦舞陽的態度也相應的好。
慧明大師微微一笑道:「出家人慈悲為懷,況且同為佛教中人,理應同舟共濟互幫互助。此次前來,還是為了靈空寺被焚一案,雖說出家之人萬事皆空,但也講究因果,秦書記,老衲身為佛教協會會長,理應為萬空寺求個公道。」
秦舞陽點頭,說話也不由被慧明大師所影響,變得文縐縐了起來:「大師所言極是。作為政府部門,理應查清靈空寺被焚的事實真相,在這個方面,我們頗有進展。靈空寺被焚,確實是人為造成,也抓到了作案人員,不過這些作案者只是浮出水面的小魚,始作俑者另有其人,此案目前仍在偵破之中。」
秦舞陽說的是實話,這個案子後續的調查確實很難,如果一隻耳一直不開口,把一切都扛下來,隱藏在後面的人物很難浮出水面。為了給一個交待,也讓這事有個了結,秦舞陽其實大可以對外宣布就此結案,既然一隻耳願意背這個鍋,那就把這個鍋扣在他身上,但最終秦舞陽還是選擇了據實相告,不為別的,只圖一個心安。
慧明愣了一下,目光閃動,半晌才口誦一聲佛號道:「秦書記為人坦蕩,老衲欽佩之極。」
慧明不是那種不諳世事的老古董,恰恰相反,他對於政治這玩意兒雖然不敢說門清得很,卻也不是門外漢,秦舞陽沒有終結此案的胸襟,讓他深深地感覺到秦舞陽的為人。
「慚愧啊,這個事情的發生,不僅為佛學界蒙羞,也給市.委市政府蒙羞,不過我可以保證,這個案子我們一定會查下去。」
這時,秦舞陽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秦舞陽看了一眼號碼,歉然道:「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電話接得很快,秦舞陽的臉色也隨著電話的內容還改變,咬著牙道:「跑了?你們居然讓人給跑了?你讓我怎麼向這一幫出家人交待?我現在就告訴你,給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找出來。」
秦舞陽憤憤地掛斷了電話,慧明本不想多問,不過聽秦舞陽說怎麼向出家人交待,估計與他有關,便道:「秦書記,可曾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舞陽苦笑道:「疑犯在押送途中居然逃跑了,現在正在抓捕之中。慧明大師,你放心,人肯定會抓回來的。」
慧明輕輕一笑道:「冤冤相報何時了,靈空寺當有此一劫,此乃冥冥中之天意,圓真圓寂亦是他命中注定,凡事難強求,強求則為過,心至即可,只是有一事,老衲不得不言。」
秦舞陽沒想到慧明這麼好說話,當即神情一整道:「大師請說。」
慧明道:「靈空寺雖然不是千年古剎,但也有上百年歷史了,現在被付之一炬,無論老衲是協會會長的身份還是同道中人,都痛徹心扉,心繫重建之事,只是重建何其難也,錢財乃身外之物,但英雄也會被一分錢難倒,所以在重建靈空寺這件事上,還要請秦書記慷慨解囊,予以資助,讓靈空寺重現人間,也讓靈空寺的僧人們有個安身之處。」
秦舞陽問道:「不知道重建靈空寺要多少錢?」
慧明道:「我們已經找人測算過了,初步估算需要六千萬左右,老衲已經向社會化緣募捐,但估計也是杯水車薪,遠遠不夠,懇請秦書記伸出援助之手。」
秦舞陽沉吟著道:「政府資金這一塊要走不少流程,有的還很繁瑣,一套程序走下來不知道要多久,而且這一塊的資金政府沒有預算,會很麻煩。這樣吧,我從別的渠道給你想想辦法,慧明大師,咱們多方努力,一起想辦法,爭取把這個事給辦起來。」
如果秦舞陽沒有之前的坦率,慧明肯定會認為他的話只不過虛與委蛇,但此時,秦舞陽就不是拿話誆他了。
當即,慧明單掌立胸,道了聲阿彌陀佛後道:「多謝秦書記鼎力相助。」
另一頭。
仍然是那幢單體別墅,中年靜靜地聽著手下的匯報,滿是驚訝地道:「我就知道慧明這老禿驢靠不住,老了,連點膽色都沒有了。」
身邊的美女長髮披肩,垂手而立:「老闆,那現在怎麼辦?」
中年揉了一下眉心,頗有些無奈地道:「涼拌。」
美女不說話了。
中年嘆了口氣道:「上次的事,鬧得有點兒大,老闆很不高興,既然老禿驢不給力,咱們只能另想辦法,暫時先觀望一陣,按兵不動。」
「老闆,聽說一隻耳跑了。」
「跑了?他跑特麻辣隔壁啊。」中年破口大罵道,「放火又不是死罪,他幹嘛要跑?他這麼一跑,能跑到哪兒去?」
隨後,中年話音一轉,道:「既然跑了,就讓他永遠都別回來了。小絳,這事你親自去辦,找到他,讓他消失。」
此時的一隻耳正躲在一個地下涵洞裡,雖然這段時間沒有下雨,涵洞很乾燥,但陰暗不見陽光的涵洞裡還是冰涼刺骨,一隻耳縮在涵洞裡,瑟瑟發抖,尤其是剛剛有一輛120急救車呼嘯而過,他還以為是警車,嚇得他尿了褲子,現在小弟弟凍成了一砣,他嚴重懷疑以後還能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