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神腿王以旂,畜生金城侯(1 / 1)
兩個大漢一怔,勒繩子的大漢罵道:「是哪個狗東西!」
黑暗中走出兩人。
「我叫孫重樓。」
「咱叫孫不同,是自己跪,還是等老子打斷你二人的腿再跪?」
大漢摸出短刀,獰笑道:「這是來尋死的!」
另一個大漢鬆手,陳友渾身一軟就癱坐在地上。
兩個大漢撲了上去,只聽幾聲慘叫,隨後就倒了。
孫不同走過去,蹲下問道:「可願做哎!石頭,伯爺說的那什麼證人?」
「污點證人。」
「對,可願做污點證人?」
陳友用力點頭,「願意。」
兩個大漢一去不復返,有人罵道:「特娘的,定然是趁機跑了。回頭告知管事,扣他們的錢糧。」
蔣慶之最近的胃口不錯,晚飯吃了不少,可一個多時辰後又餓了。
他叫廚房弄了一份炒飯,就著一碟子自己弄的油炸干辣椒吃的滿頭大汗。
曬乾的辣椒下鍋油炸,撒些小茴香粉和芝麻,一口下去脆脆的,那股子辣味直衝腦門。
再來一口什錦炒飯我滴媽,蔣慶之覺得什麼山珍海味都沒這口好吃。
李恬正在看書,見他吃的痛快,不禁食指大動,「夫君,這般好吃嗎?」
「人間美味。」蔣慶之故意做出陶醉的模樣。
「夫君就故意氣我吧!」李恬上次吃傷了脾胃,醫者說要清淡飲食一陣子。
「炒飯不來點?」蔣慶之舀了一勺子炒飯遞過去。
李恬意動了,可仔細一看,炒飯里竟然也有辣椒,「炒飯也放辣椒,夫君你這是有多愛辣椒啊!」
「辣椒便是我的命!」
蔣慶之變魔術般的摸出了一塊巧克力,「嘗嘗。」
李恬接過,「黑乎乎的什麼東西?」
「嘗嘗就知道了。」
李恬咬了一口,眯著眼,「咦!絲滑香甜。」
「這是什麼?」果然女人對巧克力沒有抵抗力,李恬同樣如此。
蔣慶之說道:「這是南邊來的糖果,據聞是大食商人從海外帶來的。」
「那不便宜吧?」
「咱們家差錢嗎?」
夫妻二人相對一視,都笑了起來。
「伯爺。」侍女在門外吧稟告:「孫不同求見。」
蔣慶之起身去了前院,李恬沒忍住,便捻起一段干辣椒吃了一口。
「辣!香!」
瞬間她的臉就紅了。
「少爺,此人的妻女都賣給了賭坊。」
前院,孫不同指著陳友說道,兩個大漢被堵住嘴丟在一邊。
富城正給孫重樓開小灶一大塊肉餅,孫重樓狼吞虎咽的吃著,咽下後眉飛色舞的說著那邊的熱鬧:「好些人在賭錢」
富城陰惻惻的道:「你若是敢去賭錢,咱便打斷你的腿!」
「師父你怎地和少爺一般。」孫重樓咬了一口肉餅,含糊不清的道:「少爺說要和黃賭毒不共戴天」
「當初小人只是好奇,便跟著他們去賭了一次,那次小人贏了兩貫錢,小人想再也不來了。可過了兩日小人卻心癢難耐,猶豫了一番,便又去了。此次又贏了」
陳友戰戰兢兢的看了蔣慶之一眼,不知這位貴人救自己作甚。
蔣慶之叼著藥煙,「第三次該輸了吧?」
「伯爺怎地知曉?」陳友詫異道。
「前兩次讓你贏,便是給你一個暗示,這裡能輕易掙錢。人性本貪,哪怕是不斷輸錢,可腦子裡那個念頭一直徘徊不去,於是便一直賭,一直輸,輸的越多,想翻本的念頭就越牢固,最終整個人都陷入其中,再難自拔。」
南美那地兒賭場開的正大光明,多少人在裡面變得一貧如洗。多少罪惡在黑暗中悄然發生。
蔣慶之抖抖菸灰,「你把妻女賣給了他們,可有契約?」
「有。」陳友說道。
富城忍不住問道:「你這廝就不覺著愧疚?」
「那賤人只知曉叫罵,那個賠錢貨只知曉哭哭啼啼」陳友面露厭惡之色。
孫重樓發現師父氣息不對,「師父,你這是」
「許久沒殺人了。」富城轉身就走,他擔心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動手。
自從被抬回侯府後,張同就被安排在偏房中,馬氏令小妾們輪班照顧。
今日晚飯吃的晚,吃完飯後,馬氏出來散步消食,想著便去看了一眼。
張同斜躺著在傻笑,一個大碗落在地上,滿床都是飯菜。
「人呢?」馬氏問道。
門口的侍女說道:「說是去茅廁了。」
「懶牛懶馬屎尿多!」
馬氏擺擺手,侍女告退。
「嘿嘿!嘿嘿!」
馬氏找到了一片還算是乾淨的地兒坐下,怔怔的看著張同。
「當初我嫁過來之前,聽聞你頗有些勇力,心想此後你率軍戍守一方,我在家侍奉雙親,照顧孩子,這日子倒也不錯。」
「誰知曉嫁過來後才發現你貪杯好色,吃喝玩樂無所不精。新婚第二日你便去賭錢,賭輸了回來向我要那一刻我心冷了半截,但想著好歹是夫妻,興許以後能勸你改了那些毛病。」
「第二年我有了孩子,便勸你少喝那些狐朋狗友往來,可你喝著酒就蹦了起來,一腳把我踹倒」
馬氏定定的看著傻笑的張同,「孩子沒了,我的心冷了大半,本以為你會愧疚,可次日你卻接了一個女人進家,令她給我磕頭。」
她笑了笑,「孩子沒了,你卻還有心思去納妾。孩子在你心中算是什麼?我這個侯夫人在你眼中算是什麼?」
馬氏幽幽的道:「一個女人很難對自己的男人死心,可死心之後,就算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那一刻,我便對你死心了。」
「我笑著喊了那女人妹妹,看著你笑的得意,我也很是歡喜。小月子出來,我便勸你開賭坊,既然喜歡賭,在自家的賭場賭豈不更好?」
「賭坊一開,果然生意大好,從此你漸漸對我言聽計從。」
「我讓你開青樓,我讓你去結交那些權貴你一一照辦,還在外說我是賢妻。賢妻啊!」
馬氏的笑容在燭光中有些陰冷。
「此次那些人為了蔣慶之之事開盤,本來沒有你,可我卻極力勸你去參與,為此你把那些老關係都拉了出來,最後成功加入其中。」
「夫君,你說我對你可好?」馬氏憐惜的伸手抹去張同嘴角的油漬,「那蔣慶之乃是陛下格外信重的表弟,開個盤算什麼?
可那個陛下啊!我琢磨了一番他登基之後的事兒,咱們這位陛下最是護短。在此時開盤賭蔣慶之輸,真以為陛下會視而不見?我敢打賭,事後定然會有雷霆降臨。」
「你可是想說我瘋了?」馬氏嬌笑道:「侯府倒霉,我難道還能獨善其身?」
她的眉突然挑起,一股子冷意散發出來。,「醫者說了,我此生再不能生育。一個不能生育孩子的女人,夫君還是個畜生,你說我活著可有意思?」
「都是你這個畜生!」馬氏的眼中有瘋狂之色,「忘了告訴你,你至今沒有孩子,醫者說與你飲酒有關,那是個庸醫。」
馬氏俯身,在張同的耳畔說道:「是我下了藥。廚房都是我的人,那些女人進家後,第一碗湯便是絕子湯!」
「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
第二日,道爺召開了小朝會。
各部重臣,包括蔣慶之的老丈人李煥也來了。
「不是老夫吹噓,老夫那孫兒最是聰慧,昨日老夫問他三個果子加上五個果子有多少。那小子說七個」
蔣慶之一到就聽見老丈人在吹爆自己的孫兒,也就是大舅哥的那個兒子。
「不是八個嗎?」有人覺得李煥是傻了。
「老夫也是這般想的,便問他為何不是八個。」李煥得意的道:「那小子拿起一個果子啃了一口。」
眾人:「」
這特麼哪是聰明,分明就是捉弄人。
「丈人。」蔣慶之的到來把那些人解放了。
「長威伯!」
「長威伯來了。」
蔣慶之含笑拱手。
李煥拉著他出來,低聲道:「先前老夫聽聞不少人說」,他看看左右,「他們說今日要彈劾你與裕王。」
老丈人有些焦慮,「此事你沒告知恬兒吧?」
蔣慶之搖頭,李煥鬆了一口氣,「男人的事兒,少讓女人摻合。」
這話你對自己的娘子說去!
蔣慶之腹誹。
「安心,今日老夫邀了兩個好友,到時候大幹一場就是了。」老丈人拍拍蔣慶之的肩膀,一臉自信和豪邁。
可蔣慶之卻覺得這是風蕭蕭兮易水寒。
晚些進殿。
沒有開場白,就在淨鞭剛響沒多久,一個文官出列。
「陛下,臣彈劾長威伯蔣慶之蠱惑皇子毆打臣子致殘!」
「陛下,國朝多年未曾聽聞此等慘事,當嚴懲蔣慶之!」
「陛下,臣附議!」
「臣附議!」
「」
一開場,對方的攻勢就如同潮水般的湧來。
道爺冷冷看著這一幕,李煥剛想出班,王以旂卻站了出來,呵斥道:「那張同定然是口出污言穢語,否則裕王怎會動手?再有」
王以旂冷笑,「別以為老夫不知你等的心思,你等本想推出張同接任羽林左衛指揮使,如今張同成了傻子,你等這是惱羞成怒了吧!」
「王尚書說誰呢?」
「說的便是你!」
「你特娘的!」
呯!
蔣慶之目瞪口呆的看著王以旂挨了一拳,然後老王飛起一腿把對方踹倒,接著一腳撩陰腿,上來助拳的官員夾著腿緩緩跪下
臥槽!
朱希忠瞪大眼睛,「老王你」
王以旂輕鬆的來了個旋風踢,然後收腿。
淡淡的道:「老夫家傳腿法,見笑了。」
「住手!」
御史憤怒的喊道。
「臣彈劾王以旂」
畫風一轉,竟然變成了批鬥王以旂的大會。
老王這是在為蔣慶之分擔火力!
「老王不錯。」朱希忠贊道。
就在王以旂以一敵眾,漸顯頹勢時,蔣慶之乾咳一聲。
「那啥,我這個正主可能說話?」
眾人愕然,這才發現不對。
「陛下,臣彈劾蔣慶之」
火力重新轉到了蔣慶之身上。
等眾人說完,蔣慶之問道:「你等彈劾本伯乃是為張同。那麼你等可知張同何等人?」
「張同對陛下忠心耿耿」
眾人一番讚譽,把張同吹成了大明第一賢臣。
「說完了?」
等眾人說的累了,蔣慶之拿出幾張紙。
他看了那些看似平靜,可心中得意的人一眼。
「有人在城北有一家賭坊,開了十一年。十一年間這家賭坊打殘了五十七人,打死二十四人。買賣女子三十九人」
「此人該死!」有人說道。
「正是,死有餘辜!」有人怒不可遏。
「長威伯說說此人是誰,老夫回頭便打上門去!」
眾人義憤填膺哪怕是不以為然的,此刻也必須做出這等姿態。
「果然是正氣凜然!」蔣慶之笑了笑,說道:
「此人便是金城侯,張同!」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