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短兵相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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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場地牢,漆黑幽暗,牢房裡的空氣充滿了泥土枯葉腐爛的味道。
一排連著的牢房,在幾盞昏黃白熾燈的照耀下,斑駁陰森。
這裡的每一個牢房,都只有小小的三四十平方,狹窄的空間被手臂粗壯的鋼筋隔斷,形成鐵網門牆。
此刻,孟猊就被關在第三號牢房裡。
最初被抓進這裡的時候,他路過一號、二號牢房,見到裡面白骨森森,也不知道這裡頭以前處死過什麼人。
甚至第三號牢房裡面的地面,也會有一些屍骨的殘留碎片。譬如手指骨、腳趾骨。
牢房無人看守,一把大鎖套在門扣上,也無人擔心被關進牢裡的人還能逃得掉。
孟猊依舊是被繩子捆綁著,被抓到這裡來,他一直沒反抗,他很想看看四海盟究竟要將自己怎麼樣!
可惜,他被關進來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四海盟的人。
等了約莫一個多小時,也沒等來四海盟的任何人,卻把一個他不曾想到過的人給等來了。
一束刺眼的光亮,從地牢階梯上慢慢地投射下來,接著一串腳步聲響起。旋即,那刺眼的光亮路過一號牢房、二號牢房,最終停留在第三號牢房。
孟猊眼睛被刺眼的強光照射,條件反射地立即閉了起來。
不一會兒,那串沉穩、有力的腳步聲慢慢地來到了第三號牢房的鐵門前,手中的電光一直照射著孟猊的眼睛。
「誰?」孟猊用手遮住電光,想看清外面人的面貌。
那人忽然將電光關閉,發出一陣冷笑:「不認得我了麼?」
「錢岳?」聽到這個聲音,孟猊立即認出了他的身份。
他,的確就是錢岳。他向著地牢四周打量了一下,語氣頗有唏噓意味,道:「沒錯,正是我。孟猊閣下,你可曾想過,我們會在這樣的環境下會面?」
孟猊怒斥道:「你言而無信,你我打賭,你輸了之後,應該要永遠離開冷江市,再也不准出現在我跟白靈的面前。」
「呵呵,言而無信?對你這種人,我為何要言而有信?」錢岳一臉自然地反問,仿佛他的言而無信是一種理所當然。更仿佛,孟猊根本不值得他去兌現承諾。
「卑鄙無恥的貨色,錢氏家族的後代,真是越來越不入流了。」孟猊奚落之。
「閉嘴!錢氏家族之名不是你這樣的人能夠隨便提起的。」錢岳正色起來,厲喝一聲。
「說得也對,錢氏家族本來就是不入流的家族,我也懶得提起。」孟猊冷笑一聲。
錢岳沒說話,但孟猊能感覺到此刻有一束惡毒的目光正在瞪視著自己。
站在燈下的錢岳,孟猊看不清他此刻是什麼表情。
稍微過了一會兒,錢岳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把鑰匙來,一言不發地去打開牢門大鎖。
孟猊眉頭一挑,頗覺意外:「你這是什麼意思?要放我一馬?」
錢岳打開了鎖,將鎖就地扔下,然後一腳踢開了牢門,道:「放你?你覺得我會這麼好心?」
「那你想怎樣?莫不是想殺我?」孟猊謹慎了起來。
「你猜對了,你知道從我見你第一面開始,我忍了你多少遍了,你知道嗎?」錢岳冷冷地一字字問道。
孟猊退了兩步,怪笑好奇道:「多少遍?」
錢岳勾著手指,一一數來,道:「第一次,你在白靈生日宴會上,竟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指出我送的畫是贗品;
第二次,鐵男與我發生口角,你站出來說情,你算個什麼東西?
第三次,張學友演唱會,我不知道你從哪裡弄到的視頻,居然一次性地讓我在白靈心裡的印象完全敗壞;
第四次,白靈受驚住院,你明知道她已是我的未婚妻,竟還深夜跟她在醫院外面私會!
第五次,也就是打賭落敗,你明明弄到了十克拉鑽戒,卻還要在我面前裝孫子,非要讓我顏面大失!
第六次,也是我最想殺你的時候,那就是每次白靈拉你手臂的時候,白靈是屬於我的女人,誰敢碰她,誰註定要死!」
孟猊一言未發地,聽他講完,微微點頭,旋即道:「就只有這六次?」
錢岳瞪著他,道:「你還想要多少次?」
孟猊心中一笑,道:「至少當初在齊蒙山,我把你撞得車毀人傷,也該算一次吧?」這話他只在心裡說,並沒說出來。
「以前我忍你,不殺你,只是為了顧及白靈。後來,慢慢地我發現,你這個混蛋,非殺不可。」說著,錢岳的右手握成了拳頭,骨節咯吱作響。
「所以你這次一定會殺了我?」
「沒錯,只要你死了,就沒人會影響我跟白靈的婚事,即便白靈現在對我印象已經變壞,但只要她成了我的女人,遲早會把一顆心全部放在我身上來。」
「你太低看白靈了,白靈很聰明,不是你認為的那種庸俗女人。」孟猊道。
錢岳嗤笑了一聲,道:「聰明又如何?庸俗又如何?如果最終,她還是不愛我,那也沒關係,我只要得到她的處子之身,也就無所謂了。將來她另嫁他人也好,賣身做妓也好,都不關我的事。」
孟猊聽得一怒,罵道:「放你媽-的屁,你媽才賣身做妓!」
錢岳也是聽得一怒,他的右拳上,忽然漫生出一層黑色的鋒利鱗甲。
他瞪著孟猊,嘴裡擠出幾個字來——「我最聽不慣的就是你這張臭嘴,狗嘴吐不出象牙!」
說罷,他疾身突進,一拳轟擊而出,砸向孟猊的胸膛,要將他一拳貫穿。
孟猊看得分明,撤步後退,腳在鐵欄上一踩,一個翻身,身手敏捷地跳出兩米外。
「看不出來,果然有兩下子,怪不得敢在我面前傲!」
錢岳追擊,五指探出,如鋼爪一樣。突刺出去,如刃如鋒。這一爪要是刺中了人,非得身殘骨斷。
孟猊被他追著,騰挪跳轉,越閃越快。
錢岳一次次的抓也抓不到,不覺盛怒當胸,亦覺怪異。
想他堂堂錢氏後人,身懷夔龍血脈,更習得一身無上武藝,眼下居然不能輕易殺掉一個區區孟猊。
「躲?我看你往哪躲!」
錢岳咆哮一聲,追擊的速度越來越快。
他五指成刀,手掌上瘋長出一層黑色的鱗甲。手刀過處,風刃逼人,砍在牆上,土屑紛飛、劃在鋼鐵圍牆上,也是火花湧現。
他快,孟猊也快,躲閃中,孟猊輕喝一聲,上半身所綁的繩子頃刻間全然繃斷,紛落如雨。
旋即,錢岳身體變出一種奇怪姿勢,只見他身形周圍忽然出現一道毒蛇虛影,這道毒蛇虛影出現之後,他速如鬼魅,手刃寒芒一閃而至,比之前快了數倍。
「靈蛇相?」
孟猊一眼認出錢岳的身相之術,霎時間,只見他身體亦作出一種詭異的姿勢,旋即,整個人於虛空飛竄,如燕子三抄水,敏捷地躍過錢岳頭頂,跳出了牢門。
當孟猊站定,他的身周,也浮現出一種古獸虛影。
只不過,他身邊的古獸,不是靈蛇,而是一條巨大的飛魚。
飛魚展翅,翱翔蒼穹,又如鯤鵬,扶搖直上三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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