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章 軍隊(1 / 1)
太夏天朝的軍隊有中樞與地方之別。直屬於中樞的軍隊有八部七十二衛,每部九衛,每衛三十萬。
地方軍系則較為複雜,域、州、郡,有的級級統屬,有的則互相讀立。這裡面的問題,多是歷史遺留——七百萬年的天朝史,如此漫長的一段時光里,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以至於地方軍系既雜且繁。
不過對於太夏天朝而言,只要能抓穩中樞八部禁軍,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這八部禁軍,才是太夏軍隊的精華。每隔七年,太夏的軍隊便會有一次全軍範圍的選拔,將地方軍中的精銳,統統選入中樞八部禁軍,實行的是強幹弱枝之法。
七百萬年以降,八部禁軍早已是榮譽的代名詞。在國師作妖以前,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軍的將士會拒絕中樞八部的召喚。
太夏中樞八部禁軍有多強,舉一個簡單的例子,裡面隨便一個士兵拿出來,近身搏殺的本事,皆比及初入天仙。
七十二衛禁軍,兩千多萬將士,想想就有點恐怖。
當然,這些都是專修戰場殺伐、軍陣的閹割法門,一不得長生,二沒有大神通,不能施展法術,比起正宗的天仙,單個拿出來,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較之而言,地方軍系便良莠不齊了。譬如駐守邊塞、常年與妖蠻精怪作戰的地方軍,亦即四方邊軍,雖然整體比不上中樞八部禁軍,但比起其他地方的又要強出許多。
太夏七百萬年,軍隊是極其高端的——無論將士的個人素質還是軍陣、裝備等等,都已經演化到一個相對極致的程度。
行軍是群體虛空傳送,裝備是制式化的靈寶、仙器,且完全不必顧慮後勤問題——每一支成建制的軍隊,都有著屬於該支軍隊的隨身後勤基地——一個或數個宇宙。
這就使得太夏軍、政之間,相對讀立。譬如國師,雖然已權傾朝野,但對軍隊的控制力卻很弱。
能夠控制軍隊的,只有太夏人王。太夏雖然不從後勤等方面去控制軍隊,但有更高端的辦法——太夏人道。
直接通過人道去控制軍隊。所以太夏的軍隊才能保持這樣的讀立性,而又不會被人王所猜忌。
當然,國師無法直接控制軍隊,但國師卻能夠影響人王,間接達到控制軍隊的目的。
要不然以國師這般做法,軍隊早忒麼殺進神都勤王清君側了。
張角的勢力如今已遍布冀州,並打造出鐵桶般的氛圍,染指冀州軍,漸漸納入掌控。
但要徹底掌控冀州軍,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讓冀州軍從太夏人道中解脫出來,換而將軍心寄託於他的黃天。
否則便不敢說掌控了冀州軍。
這樣的事,完全不敢硬來。否則立刻就要爆發戰爭。
他必須要讓冀州軍絕大多數的將士厭棄太夏,悖離太夏人道,並認可他的理念,這樣才能得到真正的控制權。
這件事從張角開始染指軍隊的時候,就已經在做了。張角派出他的弟子,在軍中宣揚他的理念,他的思想,如今已頗有成果。
這是必然的。
國師的所作所為,令太夏子民對太夏失去了很多信心。本該是根深蒂固的向夏之心,在國師的倒行逆施之下,從失望到厭惡,再到憎恨。
稍一挑撥,就起來了。
不過其中必定是有頑固分子的,這需要清理。
朱將軍是不久前投了張角的一員良將——真箇良將。從一開始的言談舉止,到後來實際操作,在戰略戰術謀略等方方面面,都極是了得。
張角那麼多的弟子,沒有一個人比得上這位朱將軍。
他喚作朱蓬,字玉階。
便令朱蓬輔助管亥,對冀州軍進行最後的梳理和整編。管亥是張角的弟子,自然是親近的,但朱蓬比管亥有能力的多,以張角的心胸,若非朱蓬尚未立下大功,這為主的就該是朱蓬而不是管亥。
實際上張角麾下,無論是他的兩位義弟,還是諸多弟子,對朱蓬,都非常佩服。
卻說張角這邊有朱蓬為輔,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內壯。他那邊派出去,四處點火及支援西域玄銳的,也各自開始了行動。
四處點火的不必多說,是一次很有前景的嘗試。
而西域這邊,則正好打的激烈。
帶隊前往西域的,是張梁。
張角施黃天之力隱蔽,以大神通將一行送到西域蔥州,正一片山上,遠遠望見山那邊雙方殺氣沖天,正戰過一場,鳴金收兵時候。
但見這邊太夏,戰船如座座大山凌空列陣,軍炁連天接地,浩蕩磅礴。那邊揭竿者石殿橫空,高萬萬里,綿延無盡的暴虐之炁遮天蔽日,巨大的精怪化作原形,在其中徜徉。
張梁驚嘆:「曾只書中有過這般場面!」
太夏七百萬年,承平已久。冀州雖處北域,卻是北域之南,為內陸。久不經戰陣。
而太夏廣袤無可計量。雖然邊疆的戰爭從未停止,與妖蠻鬼怪一直爭持,但內陸卻幾無所感。
張梁生在冀州,只在書中看過兩軍對陣的描述。
眼下這對陣雙方,是各有特色。太夏軍陣嚴整,連天通地,仿佛一體。玄銳這邊,則散碎許多,但精怪之屬,卻也能以遠超太夏將士的個體素質,與之齊平。
看起來難分高低。
不過張梁卻有思忖:料來是玄銳起事操切,勢力膨脹太快,太夏軍隊攻的急,以至於他沒有時間整合妥帖。他與兄長是師兄弟,師從大德仙人,自當天文地理、軍務政務無所不通才對。
想到若能熬過這一劫,擊潰太夏這支兵馬,就能空出手來梳理內部,到時候勢力凝練,定然大有希望。
畢竟這散碎模樣,實在不太好看。
張梁思忖間,謂之左右道:「西王有精怪血脈,於西域起事,多有精怪來投。精怪多直蠻,不知禮數,稍時見了西王,若有言語衝撞,只須得忍耐一二。我等此來,乃為大事,不可在旁支末節雞毛蒜皮之上耗費精力。」
左右聞言,皆稱是。
便自一路望玄銳大營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