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弱點(1 / 1)
小方子微微一笑:「娘娘,您看,月色正好,都說對飲成三人,既然這裡又沒有其他人,咱們為何不賞月飲酒,也好過獨自一人在月下傷懷。」
小方子的話讓陸皇后頓時楞了楞,隨後低頭苦笑起來:「是啊,對方都看不見,最終不過也是自己為難自己罷了。」
說罷,她擱下琴,對著小方子道:「既然帶了酒,便過來本宮這裡坐吧。」
小方子應聲過來,坐在她面前,開始將自己手中的好酒、水果都一一擺上。
陸皇后看著面前的年青太監,他有著一張極為俊美的臉,身材頎長,行動舉止都很是風流優雅,即使面對則她這個皇后,談吐之間也是不卑不亢。
早些日子,她一直心情很是不好,夜裡靠著在假山亭台上彈琴的時候,差點從假山上滾落下去,還是路過的小方子捨命救了她。
所以對於小方子雖然沒有像尋常太監那般對她要麼滿是敬畏害怕,要麼就是前倨後恭的態度,她也能稍微容忍。
在這些時日裡相處的日子中,陸皇后也漸漸覺得和他相處起來沒有什麼負擔,倒是她最放鬆的時候。
雖然說著不願意在這種時候讓人窺破她心中的苦澀與寂寞,但是陸皇后還是有些期盼著有人能安靜地陪伴她,替她解解悶,訴訴苦。
只是小方子雖然在御造府當差,卻是當的外差,要時常外出,並不能時常陪伴她。
小方子給陸皇后倒了一杯酒,微笑著給她敬酒:「娘娘,一醉解千愁,小方子敬你。」
陸皇后接過來,猶豫了一會子,便喝了下去。
小方子微微一笑,隨後又在陸皇后的杯子裡繼續倒酒:「娘娘,這酒是小方子從御廚那裡偷來的,叫做女兒醉,娘娘可想知道這裡頭有什麼故事麼?」
陸皇后又喝了一杯,頗有些興致地笑道:「你這個猴兒一樣的,肚子裡滿是各種故事,倒是說說看。」
兩人便一邊喝酒一邊說笑,轉眼間,便已經是深夜了。
喝到了最後,陸皇后半醉了,看著天邊的明月,忽然流下淚來,滄然道:
「人說月圓人團圓,今兒月圓之夜,他也不知道陪在誰旁邊,這麼多年,我對他難道不夠盡心盡力麼,為何為何總也比不過藍翎那賤人,早知如此,當初我便不該嫁做帝王妻!」
皇后一個踉蹌,忽然向後跌去,但意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一個寬闊的胸膛忽然攬住了她。
小方子溫存的帶著誘惑酒香的呼吸噴在她的耳邊,激起她身子一種莫名的戰慄:「娘娘,何必為了不能解你心意的人這般難過,總有人願意陪在你身邊的。」
皇后動了動,方才發現小方子的手撫在了她身前的隆起之上,她臉頰上微微一紅,羞惱地叱責:「放肆,你好大膽!」
但是這樣的呵斥,在小方子耳中卻仿佛嬌嗔一般,沒有任何力道。
小方子五指捏著皇后的臉,令她轉過臉,邪肆一笑:「這才叫放肆和大膽。」說罷,他忽然一低頭,吻上了皇后的唇。
陸皇后徹底怔住了,但是不知是酒喝多了醉了神智,還是男人的氣息太過惑人,她只覺得自己手腳發軟。
良久,他在陸皇后耳邊輕語:「娘娘,我叫芳官,我原本只是路過長門宮,卻不想在此遇見一生所愛之人,芳官知道自己微賤,不該肖想天上鳳凰,奈何情難自已,若是娘娘要殺了我,便只管派人來動手就是了。」
說罷,他輕笑著在她耳邊烙印下一個輕吻,隨後起身向長平宮的小路悠然而去。
片刻之後,女子回神。
肩頭上的青藍篾金的鳳袍滑了下去,露出一片雪白的肩頭,夏夜的涼風一吹,便有一股子涼意深深地浸潤進皮膚里。
陸皇后下意識地低頭一看,卻恰好觸及肩膀上的點點紅痕,頓時臉頰一紅,隨後看向那抹消失在樹叢間的修挺背影,眼底閃過一絲濃厚殺意。
但她剛剛一動,鼻間、唇里仿佛還殘留著年輕男子的氣息,她瞬間忍不住戰慄了一下。
陸皇后幾乎可以說之痴怔地看著天邊那一抹暗沉的月色,隨後把臉深深地埋進了自己的手掌里,一滴滴的豆大淚珠緩緩從她指間不斷地淌下。
只有她知道,只有天地知道,她終不再是貞潔女子,可是
可是為什麼她的心除了痛與恨之外,還有深遠的迷茫。
芳官
低低的哭泣聲緩緩地飄蕩開來。
隱沒在樹叢里的高挑俊美的男子,遠遠地看著露台上那傷心欲絕的女子,唇角卻勾起了一絲輕蔑而冰涼的笑意。
「芳爺,您把人弄到手了?」一道穿著中階太監服飾的男子吹著頭問,蒙昧不明的星在他的臉上落下暗影,讓人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芳官輕嗤一身,隨手扯了片葉子放在嘴裡慢慢地咬:
「一個失卻男人歡心,年老色衰的寂寞女子,哪怕再高高在上,也不過滿心悽苦,若有人在這個時候前來安慰,哪怕嘴上再裝著貞潔烈婦,又怎麼會不願意有人安慰身心寂寞。」
「芳爺到底是花叢高手,只是這位皇后娘娘會不會告訴陸相爺,那位陸相爺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陸相之精明能幹,舉世皆知,若是被陸相爺知道了這回事,恐怕芳官有命沒有還是兩說。
「哼。」芳官輕蔑地冷笑一聲,狹長精緻的眼睛裡一片冰冷森然:
「爺我的手上還沒有哪個女子能逃脫得過,皇后一個寂寞的老女人,若是往日裡謹守禮教,宮規森然不敢輕越雷池一步也就算了,今兒已經嘗了這般樂趣,還能真捨得動我?」
「是,但是爺,這裡始終不是咱們地盤,您行事要多加小心,免得咱們國內的人擔心!」那太監恭敬地拱手稱是。
「行了,你先回去吧。」
那太監應聲離開,但是剛走到沒兩步,卻又被芳官喚住。
「等等!」
那太監轉過頭,恭敬地問:「爺,您還有什麼事?」
芳官忽然問:「讓你探聽九千歲爺和貞敏郡主的事,探聽得怎麼樣了,我看那位貞敏郡主可不像是個肯乖乖被逼嫁給一個太監的主。」
他在太平大長公主那裡也探聽不出什麼來,不得不說太平大長公主到底是皇家中人,看著直爽霸道,內心裡該提防的人,她總是提防著的。
那太監猶豫了一會子,方才道:
「芳爺,奴才雖然在宮裡算是個內侍監管,連大總管雖然也頗為看重奴才,但是在司禮監裡頭還沒能真進入九千歲爺的眼底,所以對於貞敏的郡主的事,知道並不多,只是知道九千歲對這個新娶的王妃很是寵愛,王妃則總是對他淡淡的。」
「哦,是麼,看來這位九千歲也終於出現了弱點呢。」芳官聞言,輕佻地挑起唇角,眸底詭光流動。
那太監倒是並不贊同芳官的話,道:「爺,奴才看未必,九千歲雖然疼寵那位王妃,沒去後院的夫人公子那裡,卻也沒有遣散那些夫人公子,男人嘛,總是喜歡新鮮物事,沒幾日等著新鮮感過去了,恐怕也只是尋常情分而已。」
太監頓了頓道:「若是王妃再—擺點兒郡主的架子,依奴才在千歲府邸呆的時日來看,恐怕是討不了好去的,命不長久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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