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賭局(1 / 1)
&老前輩,你應該就是奎爺吧,反正身材很像,太一是我同門老前輩,他的話我不敢不聽,不敢葬了你,不過看在你把我打得這麼爽的份上……我就葬了你的雙手吧。」石棺里的黑水變清了,躺進去後不再有任何效果,蘇牧把水清空,撿了些像是手臂、手指上的骨頭放進棺里。
是時候告別這裡了,有些擔心村裡的情況,有點相念虎子、阿秋他們,蘇牧準備偷偷回去看看,如果灌灌族的還在找麻煩,他就重新找個地方繼續修煉。
&羅飄起遮住日落西,奏一回斷腸的古曲,抬起畫面如此的美麗,孰不知是誰的墨筆;淡淡胭脂遮住了思緒,小酌幾杯卻有醉意,多少能人將相書畫三千里,上河圖雕琢的意義……」大聲唱著歌,蘇牧坐在潭邊給自己編草裙。
假嗓遇到了西貝貨,每個字都帶三次破音,那聲響又尖又糙,跟敲破鑼似的,巨大的瀑布聲竟然沒能蓋住,嚇得鳥飛蟲逃、魚群潰散。
一曲唱畢,蘇牧穿上了像模像樣的草裙,甩著一根柳條往下遊方向走去,草裙經不起折騰,他只能找條好走的路上山。
遠遠的瞧見河邊有一群人,定睛一看,那個又矮又瘦的不是虎子麼?那個又高又大的不是毛狗子麼?
&這情景略熟悉呀。」蘇牧皺了皺眉:「這群小灌灌怎麼就不會吸取教訓呢?人都玩死一個了還玩,這次又來找什麼碴了?」
看雙方還沒有發生衝突,他沒有急著往那邊走,先繞了一圈確定周圍沒有人埋伏,這才偷偷潛過去。
沒想到這次的麻煩還是因他而起。
…………
&石是他拿走的,他是你們村的,當然要找你們賠啦!」說話的人是成怡,灌灌族最年輕長老的兒子。
年輕意味著激進,受其父影響,成怡就屬於激進派,很快取代了阮大志在這群孩子中的領袖地位。
而阮小勉不在這裡。
&不會死的,等找到他,自然會把星石還給你們。」阿秋儘量掩飾臉上的不安。
在得知蘇牧跳下了瀑布後,晨練就改成了到瀑布下游四處尋找,沒人覺得蘇牧會死,對於這群孩子來說,就算天塌下來牧哥也能活到最後,小小的天虹瀑布算什麼?
&狗-日的絕對死了!一個月,屍體都泡爛了,要是沒死他早夾著尾巴躲回你們村了,嘿!沒死更好,他害死了大志,等找到後我非弄死他不可。」成怡揚起下巴,一副高處不勝寒的樣子。
青丘族的小夥伴們楞了幾秒,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齊聲大笑起來。
虎子笑得滿臉通紅,捂著肚子蹲在地上:「你和牧哥差不多大,可是再練一百年也及不上他,牧哥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你。」
其餘幾人大點其頭,表示贊同。
成怡大怒,太陽穴上青筋暴起,上前一步舉拳就要打虎子。
除非性命相搏,否則是不能喚出影魂的,這種規模的衝突只能用拳腳解決。
&你個虎子,趁著我不在就使勁兒給我吹牛比呢?要是我做不到,你豈不是很沒面子?」蘇牧的及時出現,讓成怡舉起的手凝在了空中。
&哥!」
&哥來啦!」
&早說了,牧哥不會有事的!」
虎子他們歡天喜地的叫起來,阿秋臉上又綻放出傻笑。
蘇牧挨個將大家的頭髮揉亂,拋了拋手中像粽子一樣的事物,對成怡說道:「星石就在這裡,阮大志送我的遺物,他明明是被阮小勉殺死的,潑髒水不用講證據,但至少得講點創意……算了,不說那麼多,我現在人就在這裡,你要弄死我就來吧。」
成怡沒有說話,往後縮了縮。
蘇牧笑了笑,豎起右手食指,又說道:「這樣好了,我就用一根指頭和你打,如果我輸了,星石就是你的。」
&行!牧哥,我只是隨口說說!」虎子大叫起來,其他人也紛紛叫嚷,說不能這樣干。
阿秋緊緊咬住了下嘴唇,她無比信任蘇牧,但是一根指頭也太誇張了。
成怡的眼睛亮了起來,眼珠子一轉,急切的說道:「好啊!一言為定!還有……還有……你輸了就要承認阮大志是你殺死的!」
&子,男子漢大豆腐,說出去的話哪能輕易收回。」蘇牧先對虎子說了一聲,這才轉頭對成怡笑道:「殺人償命,你讓我承認殺了大志,那就是要跟我賭命嘍?行啊,不如這樣,要是你輸了,要麼抹脖子,要麼把你們族裡那把綠油油的春芽刀送給我,反正接了幾百年的灰也沒人用,就是不知道你作不作得了主。」
灌灌族那邊人人色變,春芽刀雖不是什麼神兵利器,只是通體鮮綠色,好看而已,但在族內已經傳承了近千年,自然不能輕易落到外族人手裡,而蘇牧覬覦已久。
&就這樣,我爹是長老,我當然作得了主!」成怡挺起胸膛,很是自豪。
蘇牧立即裝出為難的樣子:「你信譽度不高啊,要是大志說這話我就信了,不行,你得發個族誓。」
&和他囉嗦,我們人多,一起上。」毛狗子著急了,他不相信蘇牧一個指頭能勝成怡,可成怡的衝動和蘇牧的自信都讓他感到了不安。
&發誓,如果我輸了不認帳,灌灌族從此衰落,百年內滅亡。」成怡沒有理會毛狗子,直接發了族誓,他現在最怕的就是有人說他不如阮大志。
&樣的!有擔當!」蘇牧豎起了大拇指,朝臉色難看的毛狗子等人做了個鬼臉。
…………
場地很快清開,青丘族和灌灌族的人圍成一個大圈子,蘇牧和成怡站在中間。
將星石交給虎子保管,蘇牧仍舉著他的食指說道:「先說下規則,你可以用任何部位打我,我可以躲,也可以用任何部位防禦,但是我只能用這根手指頭打你,用別的部位就算我輸,諸位沒有異議吧?」
見所有人都點頭後,他突然用極快的語速喝道:「一二三開始看我六脈神劍!」
說完他隔空一指點向成怡。
成怡嚇了一大跳,閉上眼睛縮起脖子,抬手護住頭臉,等了一會,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卻聽蘇牧嘆道:「完了,沒爆幸運,秒不掉我就危險了。」
成怡面色一喜,虎子他們則心領神會的互相使著眼色,劉朗吃吃笑著說道:「牧哥不愧是……那什麼來著?艷姬?閹……醃雞排?」
虎子一巴掌拍在劉朗後腦勺上:「笨死了,是演技派。」
成怡沒有聽到這些,他趁蘇牧看著手指頭髮楞的空當,突然飛起一腳,狠狠踢在蘇牧的左耳耳根處,發出了「啪」的一聲響。
蘇牧沒有躲,也沒有擋,硬生生受了這一腳,腦袋被踢得微微往右偏了一下。
他有些失望:「不過癮,棉軟無力,這是大保健足球隊核心隊員的腳法。」
現場鴉雀無聲,這一腳踢得實實在在,那響聲可不是能演出來的。
過了好一會,阿秋才用極為驚訝的語氣問道:「牧……牧哥,你練到披荊階了?」
&麼可能。」蘇牧笑道:「我又沒開掛,怎麼可能練那麼快,還是二階,只不過這些天被打得比較慘,不怕打了,這事咱們回去再說,等我先把春芽刀拿到手。」
在他說話的時候,成怡又連攻幾招,分別擊中了蘇牧的頸側、腰側、膝蓋、手臂和右肋,蘇牧巍然不動,像是浪花中的礁石。
大概是聽到「春芽刀」三字,心中有些著急,成怡什麼也顧不上了,一記撩陰腳踢出,又快又狠。
&出這招,那我就只好儘快結束戰鬥了。」蘇牧曲指成扣,向下一戳,指節與脛骨相撞,發出了一聲怪異的脆響。
成怡的脛骨上出現了幾道裂紋,整條腿因為衝擊力往後揚起,像是踢球動作的回放,他慘叫著撲倒在地,抱著小腿滿地打滾,嚎哭不已。
&誇張我也不會得紅牌。」蘇牧瞟了成怡一眼,轉頭向灌灌族人問道:「他賴在地上不起來,應該算是我贏了吧?」
毛狗子等人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又震驚於蘇牧身體的堅硬,那分明是焠體五階的表現,可一個月前他們才和蘇牧打過,當時他確實是二階,若是有現在這般實力,那還真說不準是誰追殺誰,一個月的時間真的能連升三階?
&殺了他們……殺了……」成怡滿頭大汗的躺在地上,他已經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第一時間想到的補救辦法是殺人滅口。
&這傢伙一肚子壞水啊,自己闖禍不行,非得拉幾個墊背的?把我們殺了誰能平安無事?你真把毛狗子當狗了?」蘇牧惱火這傢伙的心狠手辣,有些後悔剛才沒瞄準他的膝蓋,給他留點永久性的紀念。
毛狗子猶豫了一下,突然指著蘇牧叫道:「打死他,給大志報仇!」
&子這招避重就輕不錯,只殺我一個能解決不少問題,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高手在民間,來吧,戰個痛,車輪群p都行。」蘇牧朝毛狗子豎起了大拇指,轉頭對劉朗說道:「退遠點,今天用新招,讓你們飽飽眼福。」
說罷,他伸手抓住一個跳起來想要踢他的人,重重摔在地上,說道:「這招叫出雲投。」接著又抓起這人像陀螺一樣轉起圈來,掃開了圍過來的人,最後把手中的人高高拋向空中:「這叫瑪麗颱風。」
被拋出去的人還沒落到河裡,蘇牧又突然跳起來越過一個人,在越過去的同時伸腳在對方肩上一勾,縮短了落地時間,同時抬手用右肘擊在對方背上,再滑步前移抬左肘打一次,最後跳起來雙手重重扣在對方肩上將其打倒:「這是百合折接葵花,我練了很久。」
十多分鐘後,還站在蘇牧面前的就只有毛狗子一個人了,其餘的人都被扔進了河裡,正奮力的往岸邊游著,整個過程中,蘇牧也挨了很多下,但根本沒有受傷。
毛狗子陰著臉,拉起褲管,正準備抽出綁在小腿上的匕首,蘇牧見狀立即向他衝過去,同時大吼一聲:「犀利魔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