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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8章 大好河山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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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貴女們低下頭,血腥味卻不受阻攔的散了過來。

    但她們第一次對賈平安產生了好感。

    原來他竟然是這般心善。

    「我是個慈悲的人,可征戰殺敵在所難免。」

    賈平安悲天憫人的看著屍骸。

    他擺擺手,包東過來帶走了這些貴女。

    李敬業殺的兩眼發紅,看著那些貴女,舔舔嘴唇,「兄長,可能甩個屁股?」

    「甩個屁!」

    賈平安罵道:「讓你問口供,你卻把人弄了個半死。剛才高成建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有殺父之仇,娘的,想問口供吧,想想算逑!」

    李敬業灰溜溜的走了,再度進城搜尋殘敵。

    賈平安招手,一個待命的軍士上前。

    「向大總管和蘇總管告捷,並轉告二人,我軍修整數日,隨即便會一路攻擊向前,直至國內城。」

    賈平安回身看著山下,愜意的道:「大好河山吶!」

    ……

    蘇定方正在白岩城下看著麾下攀附登上了城頭,淡淡的道:「向大總管報捷,我軍下了白岩城。」

    身邊的長史說道:「蘇總管,要不要向左翼的賈總管所部增援?畢竟敵軍勢大啊!」

    蘇定方笑道:「武陽侯領軍從來都是神出鬼沒,他此刻多半是在蹲守新城守軍出擊,不過算是白蹲守了,老夫聽聞守將頗為穩健。」

    長史也笑了笑,然後咦了一聲。

    「怎地有信使來了?」

    三路進軍,消息必須要保持暢通,否則這裡打下了白岩城,左右兩翼不知,隨後就會派出兵力護衛自己的側翼。

    「是……小賈那邊的人。」

    蘇定方愜意的道:「這是打下了貴端城?可老夫也下了白岩城。」

    馬蹄聲轟隆,這隊騎兵近前,大聲道:「我軍下了貴端城,隨即又下了新城。」

    蘇定方的笑容凝固了。

    「那個小崽子……那個小崽子,他可是謊……不能,難道守將降了?」

    捷報遞過來,信使看看周圍的唐軍,大聲喊道:「我軍攻上了高爾山之後,賈總管隨即令李敬業領軍在貴端水一側埋伏,在敵軍援軍趕來時,一舉擊潰……」

    他的嗓子有些沙啞了,可見這一路沒少給那些斥候游騎說捷報。

    「隨後我軍直驅貴端水……」

    「好手段!」蘇定方抬頭贊道:「這是半道伏擊,隨後趁著貴端城中虛脫,一舉破城。」

    「正是。」信使得意的道:「武陽侯悄然領軍去了貴端城,與李敬業夾擊破城……還俘獲了一群貴女。」

    周圍頓時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那些將士的眼睛都綠了。一方面是羨慕左路軍的軍功,另一方面卻是羨慕賈平安拿住了那些貴女。

    「武陽侯要夜夜笙歌了。」

    「隨後我軍回到新城,用大旗與那些貴女壓下了敵軍的士氣,再用投石機把火藥包投射上了城頭,當即破城。」

    蘇定方抬頭,眼中有壓制不住的喜悅。

    「武陽侯……」

    「威武!」

    歡呼聲中,正在安市城下攻打的右路軍依舊沒有進展。

    當信使傳來消息時,李勣也難免楞了一下。

    「英國公,不是讓武陽侯盯著新城方向的援軍嗎?他竟然……竟然把新城打下來了?」

    李勣苦笑道:「老夫亦是不信,可別人敢謊報軍情,武陽侯卻不會。他這等手段……」

    「火藥投射攻城,這是極好的手段,可殺傷敵軍。猝不及防之下,敵軍魂飛魄散,再攻城就是事半功倍……」

    契苾何力震驚不已,「大總管,這小賈的攻城手段百出,老夫在想,若是把他放出去攻伐一方會如何?」

    「會讓敵軍喪膽!」

    李勣舉著捷報,「傳告全軍。」

    「萬勝!」

    歡呼聲中,李勣把火藥弄了出來。

    「打造投石機!」

    這幾年打造的火藥多不勝數,只是一直沒有大規模的應用,此刻上手,不但軍中振奮,敵軍也『莫名振奮』

    「大總管,賈總管說將領軍自行攻伐,一路往國內城去了。」

    李勣點頭,「善戰者便是如此。」

    數日後,投石機打造完畢,整齊排列在安市城下。

    李勣全身披掛,眯眼看著城頭。

    「投射!」

    砰砰砰砰砰砰!

    一個個火藥包被投射了上去。

    爆炸聲分不清點。

    城頭隨即就被硝煙籠罩著。

    ……

    在賈平安給高成建掩埋了之後,那些貴女們對他的好感倍增。

    貫娜甚至主動要求換上大唐的衣裳,跟隨著賈師傅一起行軍。

    「南蘇水,看看那些水鳥,那些嫩綠,這便是人間天堂……多麼讓人神往的地方。」

    賈平安為自己的文藝腔感到了些噁心。

    他們沿著南蘇水行軍,一路堪稱是詩情畫意。

    春季的遼東大地上點點嫩綠,天空晴朗,若非是大軍在側,賈平安覺得今日更像是出來踏春。

    我的妻兒啊!

    娘的!

    怎麼又習慣了文藝腔。

    賈平安乾咳一聲,貫娜關切的問道:「武陽侯病了嗎?在春季咳嗽很嚴重,要不前面宿營吧。」

    這個棒槌,真以為這樣就能讓賈平安感激零涕。

    「我只是在想……你這般鍾靈敏秀的少女出自於哪裡,難以想像什麼樣的父母才能生育出你……」

    賈平安滿懷情義的說道。

    貫娜的臉紅了,微微低頭。

    「我的父母……我的父親是太大使者。我不叫貫娜,貫娜這是我的母親想讓我成為大莫離支的女人……」

    她看了賈平安一眼,有些後悔說出此事。

    「我的父親叫做多回,是太大使者……」

    貫娜的父親是泉蓋蘇文的心腹,跟隨著他一起弄死了高麗王,隨即一路保持著心腹的身份。

    「此次貴女們出行,便是我來率領。」

    貫娜微微傲然。

    女人啊!

    哪怕是已經成了泥地里的東西,依舊要保持著自己的矜持。

    貫娜看了賈平安一眼,發現此人有些走神,不禁惱了。

    想她在平壤是何等的高貴,就算是進宮中赴宴也是眾星拱月,連泉蓋蘇文都會對她露出微笑。

    但在賈平安這裡,她發現自己被輕視了。

    「我……還知曉許多事。」

    話一出口,貫娜就捂著自己的紅唇,羞憤欲死。

    我怎麼說了這等話?

    賈平安訝然看著她,然後微微一笑,也不追問。

    於是貫娜的心中就越發的不安和失落了。

    在這樣的心態下,她甚至故意和賈平安並行騎乘,有意識的讓自己的戰馬去觸碰阿寶。

    阿寶已經很不耐煩了,但主人在輕輕的撫摸著它的頭部,極力安慰著她,否則阿寶大爺定然要給她好看。

    比如說給她一嘴,或是一蹄子踹倒。

    喔哈哈哈!

    阿寶長嘶出聲,顯得極為快活。

    貫娜咬著紅唇,定定的看著賈平安。

    原來這人竟然是這般的英俊不凡嗎?

    她就像是發掘珍寶一般,一步步的揭開了賈平安身上的迷霧。

    英俊、多才、名將……

    為何要把英俊擺在前面呢?

    貫娜的臉紅了一下,大膽的道:「貫娜這個名字來自於曹魏時,貫那這個女人被王寵愛,我的阿娘也想讓我被大莫離支寵愛,所以就給我改名為貫娜。」

    那只是一個傳說!

    賈平安微微一笑,以資鼓勵。

    貫娜的話漸漸多了起來。

    李敬業在後面很是不耐煩的嘀咕道:「兄長若是想睡了他,徑直睡了便是,為何這般磨磨蹭蹭的,一點也不爽利。」

    「咯咯咯!」

    前方的貫娜突然掩口而笑,看著竟然有些嬌媚之態。

    李敬業嘆道:「兄長還看不出來嗎?這個女人現在都千肯萬肯了,隨便尋個草地把她弄了就是。」

    包東覺得李敬業太過粗俗了些,「若是在草地上,豈不是傷到了美人的嬌嫩肌膚?」

    李敬業一臉詫異的看著他,覺著這貨瘋了。

    「她在下,我在上,傷也是傷她的肌膚,關我屁事?」

    包東翻個白眼,覺得李敬業這貨說的好有道理。

    「賈總管!」

    馬蹄聲傳來,斥候來了。

    「前方遭遇敵軍斥候。」

    賈平安冷冷的道:「驅散他們。」

    前方,唐軍的游騎衝殺了出去。

    兩邊廝殺,看得人緊張不已。

    賈平安微微一笑,「可願跟著我去看看?」

    貫娜緊張的道:「行嗎?」

    這等戰陣不應當是……那個啥,讓女人走開嗎?

    賈平安淡淡的道:「把嗎字去掉。」

    貫娜一怔,旋即笑道:「行。」

    他輕輕策馬,隨即就到了前方。

    數十高麗斥候正在和百餘唐軍絞殺在一起。

    「行不行?」


    有唐軍軍士大笑問道。

    那些絞殺的唐軍越發的兇狠了。

    貫娜跟了上來,賈平安吩咐道:「沒工夫去糾纏,既然不願走,那便不要走了。」

    隨著他的將令,唐軍從兩側包抄了上去。

    賈平安微笑道:「包東,跟著我去殺一回!」

    包東看了貫娜一眼,知曉武陽侯這是在釣魚。只要這個女人一步步的走進來,最終將會在這次征伐中發揮巨大的作用。

    他跟著賈平安衝殺了上去。

    「他竟然還要親自殺敵?」

    貫娜的緊張好了些,詫異的問道。

    這等大將不該是在決戰時刻被護在中間,最後時刻發號施令的嗎?

    怎麼在斥候戰就出去了。

    雷洪扯著鬍鬚,暗自腹誹武陽侯的計謀太過齷齪,然後笑道:「武陽侯常說三日不練功,連孩子都知道。要想長久保持刀法厲害,唯有拳不離手,曲不離口!」

    他年紀輕輕已然是一路主將,可依舊不肯懈怠,這樣的人……

    前途無量!

    貫娜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當年她還小,曾經目睹父親輕鬆斬殺一個叛逆,從此她就把父親視為英雄。

    可那些遠遠比不過眼前的沙場。

    她七歲時就有了朦朦朧朧的意識,那些男孩來尋她玩耍,總是被她嫌棄。

    我的夫婿必定是個蓋世英雄!

    可十年過去了,那個蓋世英雄依舊沒有出現。

    前方,一個高麗斥候兇猛的連續攻擊,賈平安只有格擋的份。

    眾人無動於衷。

    唯有貫娜,她捂著嘴,「小心!」

    這一次她沒有後悔說出的話。

    賈平安看似岌岌可危,可卻遊刃有餘。

    他一刀就把這名悍勇的斥候斬落馬下,隨即帶人剿滅了這群斥候。

    他策馬回來,身上竟然只有一點血跡,輕鬆的就像是來郊遊。

    「手有些生了。」

    賈平安謙遜的說道。

    他竟然這般謙遜。

    強大而謙遜的男子,英俊而多才的男子……

    貫娜低下頭。

    臉上不知何時多了緋紅。

    到了南蘇城下時,城中四門緊閉,城頭戒備森嚴。

    「人說賈平安狡如狐,猛如虎,今日我便來射殺狡狐,捶殺了猛虎!」

    守將南源冷冷的道。

    他孔武有力,號稱是南蘇之虎。

    唐軍紮營修整。

    夕陽下,賈平安帶著將領們在觀察地形。

    「南蘇城乃是山城,不過比不得新城那般險峻,沒有什麼取巧之處,打!」

    賈平安目光炯炯,「打下南蘇城,隨後的木底、蒼岩,甘勿都是不是問題。」

    他已經盤算好了,若是一戰而下南蘇,隨後就讓貴女們上去勸降。不去……

    呵呵!

    這是國戰,別說是美人,就算是四條腿的美人都得收拾了。雖說不至於送去做營妓,但少不得要嚴懲。

    譬如說在軍中為兄弟們洗衣裳。

    當初程知節等人在軍中讓營妓來清洗衣裳,那是尊重,並非強迫。可賈平安若是動手,那就不是尊重,而是要讓這些嬌嫩的貴女悔不當初!

    他的眼中閃爍著利芒,「敬業!」

    「兄長。」

    李敬業看了那些貴女們一眼,哪怕知曉兄長拿這些女人們有用處,可依舊忍不住想甩屁股。

    賈平安一看他就知曉這廝在想什麼,可戰時不可能在軍中隨意睡女人,否則別說是李敬業,就算是李勣也得跪了。

    這便是兵將一體,大頭兵吃苦,將領享福,這仗能打贏了才特娘的奇怪。

    當初隋煬帝出征,排場之大,讓人無語。可結局也很讓人無語,直接滅國了。

    「你帶著兄弟們第一班輪值。」

    賈平安隨即倒頭就睡。

    在軍中莫要逼逼賴賴的,什麼多愁善感,輾轉難眠,這等人一定死的最快。

    「轟!」

    城下傳來了爆炸聲。

    李敬業這個渣渣,又在玩火藥了。

    賈平安翻個身,在臨時搭建的床上繼續睡。

    第二日,賈平安起床。

    「如何破城?」

    賈平安拋出了這個題目。

    「徑直攻打。」

    「圍攻。」

    「圍而不攻。」

    賈平安木然擺手,「都滾!」

    眾將散去。

    賈平安不禁深切懷念著諸葛軍師,哪怕是來個有反相的司馬懿也行啊!

    看看先帝,麾下謀士如雨,戰將如雲,可打個高麗依舊是麻麻賴賴的,可見不能急。

    那麼……去釣個魚?

    賈平安手癢了。

    漁具自然是不可能帶來的,但魚鉤沒問題。

    賈平安弄了一根樹枝,再弄了一團線,挖些蟲蟲,齊活。

    釣魚最好的時辰是早上,賈平安一大早在城下晃悠了一圈。

    「他……他這是要去作甚?」

    南源揉揉眼睛,覺得賈平安扛著的東西有些眼熟,怎麼就那麼像是魚竿呢?他也喜歡釣魚,可附近沒竹子,那叫做一個難受啊!

    可沒竹子沒關係啊!

    這邊有一種樹,看似不粗,可架不住結實,拿來做魚竿再巴適不過了。

    對此他是行家裡手,可賈平安這是要作甚?

    「他這是要去釣魚?」

    臥槽!

    這在攻城呢,能不能嚴肅點?

    南源氣炸了。

    但他突然冷笑道:「不著急,此人弄不好就是在故作姿態,我們謹守便是了。」

    賈平安不囉嗦,衝著兄弟們喊道:「我釣魚去了,回頭釣到大魚煮一大鍋……」

    「萬勝!」

    諸將士不禁歡呼雀躍。

    雖然他們知曉這一大鍋魚湯自己能分到一口就不錯了,但架不住這樣愜意啊!

    「我看你能坐多久?」

    南源在盯著。

    賈平安策馬到了河邊,在四個人的保護下,他釣的優哉游哉的。

    「這等天氣哪裡會有魚吃鉤,純屬騙子!」

    南源不是吹噓,他對這裡的水文情況了如指掌,哪裡有魚,哪裡沒魚,他一清二楚。

    南蘇城不遠處便是南蘇水,南源正在冷笑,突然就見賈平安提竿了。

    艹!

    雖然看不清……看清了,臥槽特娘!

    好大的一條魚啊!

    剛解凍沒多久南蘇水中,那些魚兒飢腸轆轆,見到食物就咬鉤。

    「又中了!」

    南源罵道:「畜生!」

    不知他是罵賈平安的釣技,還是罵賈平安釣春天的魚的行徑。

    他漸漸麻木了。

    「又中了……」

    賈平安釣的酣暢淋漓。

    「好魚,哈哈哈哈!」

    中午,賈平安滿載而歸,旋即令人生火熬煮魚湯。

    李敬業侯在在廚子的身邊,看著他煮魚湯,手中還端著個小盆,望眼欲穿啊!

    沒辦法,這個時節軍中沒有新鮮的食材,每日不是炒麵就鹹菜鹹肉,就是一大碗餺飥。

    這可是鮮魚,不愛吃魚的李敬業都瞄好了那一條大的,剛煮熟就伸手進去揪住魚尾巴,把它提溜在小盆里。

    他蹲在邊上大嚼著,見賈平安不吃,就好奇的問道:「兄長為何不吃魚?」

    賈平安笑眯眯的道:「釣魚的都不愛吃魚。」

    這是實話,不過在看到貫娜後,賈平安馬上就摸摸李敬業的的頭頂,慈祥的道:「吃吧,雖然不多,可好歹也是新鮮的吃食。」

    這份表演當場就打動了貫娜。

    原來武陽侯竟然是這般的愛兵如子。

    看看李敬業抬頭衝著他笑,那傻乎乎的勁頭,分明就是幸福滿滿。

    不對,想什麼呢!

    貫娜臉紅了。

    然後轉身回去。

    投石機還在打造中,賈平安連續釣了三天魚,吃的李敬業翻白眼,只說回到長安絕對不吃魚了。

    投石機打造好,隨即就是攻城。

    在貫娜漸漸崇拜的眼神中,賈平安從容揮手。

    轟轟轟轟轟!

    南蘇城在風雨飄搖!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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