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被打擊的蘇軾(1 / 1)
「宋人好些文採風流之輩,連一介女子都能寫出如此震動人心的石頭記,讓人不禁憧憬南國的風流人物。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蕭觀音不想談論生死,可耶律洪基卻面帶譏諷的道「文採風流抵不過刀槍,趙禎龜縮在汴梁城中不敢動彈他當年若是膽大些,直接和西夏人聯手,未嘗不能一窺幽燕。可他終究怯了。」
當年遼國和西夏人腦子打成了狗腦子,大宋若是拋棄前嫌和西夏人聯手,遼人估摸著要焦頭爛額一陣子。
「他做了宋人的皇帝,兩國倒是太平了,朕也無可奈何,只能逐日遊獵想來你也不喜歡四處遊走吧。」
耶律洪基的話裡帶著些別樣意味。
「不。」蕭觀音垂首道「臣妾只是想著陛下該理理朝政畢竟大遼很大,沒個人盯著」
耶律洪基淡淡的道「婦人之見去吧」
「是。」
蕭觀音行禮告退。
「竟然是宋禮。」
耶律洪基覺得自己的皇后更像是宋人多一些,少有遼人的豪邁。
「宋人最近出了個蘇軾,有幾首詞不錯。」
「是嗎」
蕭觀音回身,笑道「是那個制科三等的蘇軾嗎臣妾聽聞其人文采如謫仙人,只是不得他的新作。」
耶律洪基說道「朕也聽聞了他的幾首詞,果然不同反響,我大遼這般大,為何出不來這等人才」
蘇軾也覺得自己是人才,不然也不會和弟弟蘇轍不去做官,要等著考制科。
制科一舉得了三等,頓時就成了大才,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這是他的臆想。
簽鳳翔府判官,這是一個比較重要的職位,按理輪不到一個年輕人來做。
可蘇軾不同,他是制科第三等,比狀元還牛的大才,自然能擔此重任。
於是他就來了。
路上他就打聽好了,鳳翔知府陳公弼和自己就是同鄉,都是眉山人,所以他心中樂開了花。
陳希亮,字公弼。
制科三等,得意吧
可還有更得意的。
剛踏入官場,頂頭上司竟然就是同鄉,而且拉扯一下竟然是世交長輩。
這舒服不
舒服。
可蘇軾來到鳳翔府後,陳公弼壓根沒給他好臉色。
這人是什麼意思
蘇軾很不爽,寫信回去時就抱怨了一下。
可抱怨沒用,你得老實幹活啊
夏日炎炎,讓蘇軾只想睡覺。他把文立起來擋在臉上,然後悄然打盹。
昏昏沉沉間,有人進來打招呼「蘇賢良。」
蘇軾迷迷糊糊的聽到了這個稱呼,心中得意,就問道「誰」
所謂的蘇賢良,出自於蘇軾制科的科名。
他考的那一科叫做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科,稱呼他為蘇賢良,這是尊敬。
蘇軾正得意時,只聽外面乾咳一聲,他趕緊就站了起來。
一個黑瘦的官員進來了,正是陳公弼
他目光冰冷的看了蘇軾一眼,然後對那個官員說道「不過是個判官罷了,賢良什麼」
蘇軾尷尬的臉都紅了。
我說你這人會不會說話
那官員也覺得尷尬,剛想解釋,陳公弼喝道「拿了去,打」
外面衝進來兩個小吏,不用敦促,那官員就面色漲紅的跟著出去。
「五棍」
這是象徵性的處罰,卻讓蘇軾想吐血。
我得罪你了嗎
這還是同鄉,可某看還不如近鄰。
從這天起,蘇軾的得意就消散了大半。
作為簽判官,文是他的主職。蘇軾能考制科三等,文章自覺天下無敵。可每每送上去都被陳公弼點出錯處打回來。
大伙兒不知道,被挑刺這事兒真的是煎熬。咋說呢稿子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你老說我的孩子這裡不好,那裡不行啥意思
旁人無事,可蘇軾自詡文章無敵,卻被陳公弼這般刁難,真的忍不下去了。
他寫信給沈安,發牢騷說自己再也不想忍下去了,下次陳公弼再敢挑刺,他就發作起來。
可在沈安回信期間,他依舊不斷在修改自己的文章。
他真的覺得忍無可忍了,甚至都後悔自己當初為何不去任職,而是等待制科。
大伙兒不知道那種煎熬,大抵就是度日如年的味道。
有一個刁難你的上司,而且他還天天刁難你,不給你面子,當眾讓你沒臉
你忍得住不
「某忍不住了」
大晚上蘇軾睡不著,就在黑夜裡狂喊了一聲。
就在他覺得自己撐不住的時候,沈安回信了。
他如獲至寶,覺得沈安會給自己出個主意收拾陳公弼。
塵世如潮,當有潮漲潮落。你制科是漲潮,如今便是退潮。潮漲潮落才是人生,一帆風水遲早會讓你付出代價。
沈安覺得這是一次磨礪,對蘇軾的未來有好處。
蘇仙怎麼說呢
李白的詩千古傳頌,號稱詩仙。但這位是個浪漫主義者,也就是理想主義者,否則也寫不出那些大氣磅礴,想像力讓人驚嘆的詩句來。
蘇軾也是如此。
理想主義者最容易偏執,然後就會挨揍。
李白是狂放的,蘇軾也不差。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蘇軾覺得自己就該有這種氣勢,可卻被沈安的回信給氣到了。
這是覺著我不成熟
他很生氣,甚至連信都沒回。
「他在生氣」
陳公弼端坐值房,哪怕天氣炎熱也一絲不苟。
一個小吏站在門口舉袖擦汗,說道「是,還說莫欺什麼年輕」
陳公弼冷笑道「就是說以後他能做老夫的上官了,到時候報仇雪恨」
小吏點點頭,心想那位可是制科三等,被你這麼磋磨,沒罵人就算是好的。
陳公弼起身道「凌虛台應該差不多了吧」
小吏說道「已經差不多了,工匠說最多十日就能完工。」
陳公弼說道「去告訴蘇軾,寫一篇文章來。」
這個和岳陽樓修好後請范仲淹寫岳陽樓記一個性質。
蘇軾接到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修改。
他不想寫。
可這是上官的命令,除非他不在這裡任職,否則只能從命。
格老子的,啷個就遇到陳公弼這個棒槌了嘛
蘇軾氣咻咻的想了許久,最後提筆寫了一篇文章。
文章里他先提到了秦皇漢武時期的宮殿建築的富麗堂皇,府衙里的小小凌虛台如何能相提並論。可那些宮殿都化為了廢墟,你這個凌虛台能堅持多久
後面筆鋒一轉,他就提到了人事變化,更是說某些人的虛榮心
他帶著這篇文章去請見陳公弼。
「這就寫好了」
陳公弼冷冷的問道。
「是,下官寫好了。」
蘇軾把文章遞過去,然後等待判處。
改吧,哥這篇文章隨便你想怎麼改。
陳公弼看了文章,抬頭說道「去吧。」
呃
我這篇文章可是在諷刺你,你竟然無動於衷
蘇軾有些懵。
他回到自己的值房,翻出了沈安的回信仔細看著。
「陳公弼其人某知之,並非那等嫉賢妒能之輩,更何況他是你的長輩你莫要急躁,安心,定神,這是你官場的開端,去掉浮躁,冷靜看著這個官場,對你以後有莫大的好處」
「好處」
蘇軾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籠子裡的鳥兒,那種拘束和壓抑的感覺讓他想發瘋。
「他肯定會責罰某,不怕,頂到底」
衝動過後,蘇軾回想起自己的那篇文章,覺得譏諷太明顯,陳公弼不會饒過他。
他先是有些忐忑,旋即就破罐子破摔,就等著陳公弼發飆。
來吧,某若是低頭了就不是蘇軾
「蘇賢良」
沒過幾天,蘇賢良的稱呼再次傳來,蘇軾下意識的打個哆嗦。
進來的小吏歡喜的道「蘇賢良,凌虛台立了石碑,知府令人把你那篇文章刻在上面了。」
啥
蘇軾傻眼了。
他不收拾我就夠意外了,竟然還把那篇譏諷他的文章刻在上面
他覺得不對勁,就急匆匆的去找陳公弼。
到了值房外時,就聽裡面有人問道「知府,那篇文章分明就是在嘲諷您為何要刻上去呢」
「老夫算是蘇洵的長輩,看他就如同看兒子。而蘇軾就是老夫的孫兒。年輕人驟然得名,意氣風發不敲打一番,驕傲自滿怎麼辦老夫日後見到蘇洵都沒臉他到時候問,蘇軾在你那為官,可管教他了嗎老夫如何答」
陳公弼的聲音中難得的帶著笑意「所以老夫就要給他沒臉,讓他把所謂制科第三等的架子放下來,如此方能為官。否則這等意氣風發,日後有的他苦頭吃。如今你看,這篇文章還真是滿肚子的不高興,哈哈哈哈」
蘇軾站在值房外有些呆了。
他想起了沈安的回信,信里說陳公弼不是那等人,可他卻不信。
某錯了
他羞愧難當,悄然離去。
陝西的事兒沈安沒怎麼在意,在他看來,蘇軾這就是作的。
他目前的點都在隔壁的那位鄰居身上。
「安北,你和他家交好,去勸勸吧,這皇子不進宮不像話,再拖下去,就怕生變啊」
包拯很忙,從擔任三司使以來他就忙得不可開交,這次大抵是被曾公亮他們請來說項。
沈安最近在家裡歇久了,偶爾去出雲觀和舍情聊聊萬物變化,然後混一頓飯吃。
這樣的日子很逍遙,他正好陪著妻子漸漸的磨合關係。
「這只是小事,包公放心,小子擔保最遲下個月他就進宮。」
沈安信誓旦旦的許諾了日期,包拯微笑道「如此就好。你整日在家也不是事,家中的事多交給卓雪去做,否則你以後出門怎麼辦那些生意都可以交給她去管,慢慢的來,她她」
沈安正在敷衍的點頭,聽到聲音不對就抬頭。
「包公」
包拯面色慘白,身體搖搖晃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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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丈夫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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