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打斷他的腿(1 / 1)
五石散是屬於興奮類的玩意兒,吃了那東西人就會狂躁,身上敏感的不想穿衣服。筆神閣 bishenge.com
所以魏晉名士要麼是寬袍大袖,看著飄飄然如神仙中人;要麼就是喜歡果奔,被說成是狂士。
可實際上只是嗑散了而已。
鄭偉先前的表現就有些服散的跡象。
他已經嚎哭了許久,臉上全是鼻涕眼淚。
「早上小人有喝點酒的習慣,就就」
沈安微微皺眉,說道「怪不得先前有酒氣。可你為何早上服散」
大清早就嗑散,你一整天還想做事
老包會弄死你
鄭偉在顫抖著,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滾落。
他抬頭看了沈安一眼,說道「待詔,小人說了只求平安。」
這哥們竟然還想平安
沈安覺得自己像是聽到了笑話,他笑了笑,說道「你能保命就是祖上積德了,你若是不說也不打緊,這位」
沈安指著身邊的張八年,隆重的介紹道「這位乃是大宋皇城司的都知張八年,你能在他的手下受刑,真的是有福氣了。」
他微笑著走出了房間,身後馬上就傳來了聲嘶力竭的叫喊「是王鵬,是他」
沈安回身,微微搖頭道「這節操滿地啊若是舉國大戰,你這等人就是宋奸」
「王鵬是誰」
「是是商人,和小人交好。」
鄭偉喘息著說道「昨夜小人和他一直在喝酒,喝到要上朝前,小人提不起精神,他就勸小人服散,還說只是一點無礙,可小人服用之後,就覺著就覺得來勁了。」
沈安和張八年相對一視,問道「昨夜為何喝酒」
鄭偉沒有猶豫的說道「昨夜王鵬叫了幾個女人」
第二天是大朝會,當晚竟然通宵嗨皮,最後覺得不夠,還服散助興。
這是御史
沈安覺得這是作死
「王鵬可知道你要彈劾我的事」
沈安盯住了鄭偉的眼睛,但凡有猶豫或是別的,他馬上就出去,讓張八年來收拾他。
「知道。小人先前告訴了他。」
沈安拱手道「沈某告辭了。」
「慢」
張八年叫住了沈安,說道「此事怕是會引發御史台」
私下動手的話,怕會引發反彈啊
沈安微笑道「陛下也恨不能拿住了那人,然後一腳踢到海島上去,所以無礙。」
沒有人比他知道大朝會時趙禎的憤怒。
堂堂大宋皇帝,在大朝會上竟然有人敢不給他面子。
而且大宋還差點因此丟了個大人,若非是沈安當初布下的一手棋發揮了作用,今天趙禎怕是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
所以沈安現在再怎麼肆無忌憚都沒事,趙禎那裡只會叫好。
張八年冷冷的道「可這是我皇城司的事。」
審訊、動手抓捕,這都是皇城司的事,你摻和進來幹啥
沈安習慣性的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不是當事人,不知道沈某的怒火有多大。怒極傷肝啊。我行醫多年,知道這股子怒氣不泄掉的話,這人就得少活幾個月。你也不想沈某少活幾個月吧見諒見諒。」
他轉身走了,張八年伸手拂拂肩頭,面色古怪。
邊上的下屬笑道「都知,那沈安真是邙山名醫嗎」
這是沈安第二次拍張八年的肩膀了,拍的自然之極。
張八年搖搖頭道「不知。」
他覺得很奇怪,旁人不是怕,就是忌憚,所以從未有人敢和他這麼親近。
這少年他竟然不怕
「怕不怕」
暗香的後院裡坐著一個商人。
這商人翹著二郎腿,似笑非笑的看著坐在對面的王天德,說道「此刻大朝會剛完結,沈安冒功之事已成定局。香露的生意那麼大,老王,你護不住,所以你需要尋找幫襯的」
王天德放在桌子下的腿在顫抖,但上半身卻穩定如初。
他沉聲道「滿口胡言,王鵬,你眼紅暗香的生意許久了,各種手段使盡,可依舊不能得逞。今日也一樣,請吧。」
王鵬霍然起身,目光俾睨的道「老王,今日你趕我走,明日你請我我都不來,你可想好了」
你想好了我就走,可後續的手段你能扛得住不
失去了沈安的庇護,暗香的生意就是暗夜中的螢火蟲,會引來獵人的覬覦。
你王天德一介商人,有何德何能掌控這個聚寶盆。
王天德的腿抖的更厲害了,他板著臉道「無稽之談沈待詔自然會逢凶化吉。」
連他都覺得自己是在嘴硬,可沈安曾經說過一句話虎死不倒威
老子老子不是老虎,可也不是老鼠。
王鵬走過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某走了,最遲午時後,你若是不來,那就別怪某下狠手。聽說你那二十多個小妾都是可人兒,某垂涎已久,老王你可千萬別想著成全某啊」
他轉身而去,步履從容矯健,甚至有些雀躍。
這是人內心情緒的外在反應,再不會騙人了。
作為資深商人,王天德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以他絕望了。
他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臉頰顫抖著,不知道該選擇哪條路。
外面進來了一個夥計,說道「掌柜,今日元旦,該閉門了。」
按照商人死要錢的作風,本來是沒假期的,可沈安前天叫人來傳話,說是元旦同樣放假七天。
頓時店鋪里的男女夥計都歡呼雀躍,對沈安這個不經常冒泡的大老闆感激不已。
這安排看似好心和敞亮,可更多的卻是掌控。
我才是老大,在這裡我說了算,你們要牢記這一點。
這種手段王天德心知肚明,也舉雙手贊同。
所以夥計看著滿面喜色。
王天德抬頭,那掙扎的神色嚇了夥計一跳。
「掌柜」
你這是不同意嗎
可也用不著那麼痛苦吧。
王天德咬牙道「關門」
夥計聞言就歡天喜地的出去了,他沒有聽出那個關門的含義。
做生意最忌諱的就是說關門,這和海上說翻船一個道理,都是忌諱。
王天德低下頭,雙手捂著臉,喃喃的道「這事安北,你讓我老王怎麼辦啊」
關門就是不準備再開門了。
啪
王天德抬起頭來,皺眉喊道「誰在屋頂」
特麼的大過節的也不消停啊
王天德的怒火一下就衝起來了。
他快步走出房間,然後看向屋頂。
就在他準備喝罵時,卻被屋頂上的那人給嚇住了。
「這是造反嗎」
就在屋頂上,折克行正彎弓搭箭,鷹隼般的目光在四處梭巡著,尋找目標。
「王鵬何在」
折克行喝問道。
這是要造反啊
哥,安北哥,你瘋了嗎
王天德這次是渾身都在顫抖著。
他在祈禱著,祈禱著沈安趕緊懸崖勒馬。
然後他就看到了倒退著進來的王鵬。
此刻的王鵬再也不見剛才的嘚瑟,他面無人色的退進了院子裡,屋頂上的折克行一箭射來,正好在他的腳後跟處。
「待詔」
王鵬強笑著,外面走進來一人,卻是沈安。
隨後姚鏈進來,說道「郎君,沒有同黨。」
沈安點點頭,緩緩看向王鵬,微笑道「王鵬王掌柜」
王鵬只有點頭的份。
「他想要什麼」
沈安指指王天德。
王天德被這一系列的變故被震呆了,此刻回魂,就下意識的說道「他說你要倒霉了,暗香某保不住」
沈安嘆道「是來奪產業的啊」
王鵬的腳在發軟,最終沒忍住,就跪在了地上,滿頭大汗的道「待詔小人,小人是來說笑的。」
先前他得意洋洋,此刻卻就想是個可憐蟲,兩個嘴臉之間的交換天衣無縫。
「說笑沈某忘記了告訴你,那鄭偉在大朝會上,當著無數人的面出班彈劾你以為官家只會懲罰鄭偉一人愚不可及」
商人總是喜歡自作聰明,特別是在被利益和金錢蒙蔽了雙眼之後,那智商低的能讓人目瞪口呆。
為了利潤,他們敢冒任何風險,哪怕為此上了絞刑架也心甘情願。
而暗香的利潤就能讓人甘冒風險。
「不」
王鵬突然喊道「小人小人勸他等大朝會散了再去」
「蠢貨那五石散吃下去,你以為自己還能控制鄭偉的一舉一動」
面對著這等不了解五石散威力的傢伙,沈安只能是悲天憫人的嘆息著,然後指著王鵬,淡淡的道「打斷他的腿。」
我想聽聽打斷骨頭的響動
這時外面又來了人。
一群侍衛沖了進來,為首的卻是久違的鄧世濤。
鄧世濤和沈安在打壓米價時結識,後來雖然沒怎麼交流過,但都是有些默契在。
王鵬看到這些侍衛,如蒙大赦的喊道「小人有罪,救命」
落在宮中侍衛的手中估摸著死不了,可看沈安的意思,分明就是想讓他生不如死。
那我肯定是寧可被流放啊
沈安衝著鄧世濤點點頭,然後說道「打斷他的腿」
「救命」
王鵬只來得及喊了一聲,就被衝過來的姚鏈反剪住了雙手。
折克行拎著長弓走過來,神色興奮。
少年人不懂生命的厚重,所以最是殘忍。
折克行獰笑著一腳踢去,王鵬的右腿就伸直了。
鄧世濤喝道「停手」
他是官家的人,所以折克行就看向了沈安。
鄧世濤說道「沈待詔,官家令某來拿人。」
這個面子你得給吧。
沈安搖搖頭道「這人是我先拿到的,你就當沒看到吧。遵道,動手」
折克行一腳踩去。
咔嚓
「啊」
咔嚓
「啊」
慘叫聲尖利,聽著不類人聲。
幸而暗香此刻已經不營業了,否則那些婦人聽到這種慘叫,多半會被嚇瘋。
「沈待詔」
哪怕是有些交情在,可被人拂了面子的難堪讓鄧世濤不禁怒了。
「某奉官家之令而來,你這般肆意妄為,不怕官家的怒火嗎」
第四更送到,大家晚安,爵士繼續碼字。
北宋大丈夫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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