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3章 舔狗,莫測的帝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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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畢突然一聲咆哮,嚇了正準備醞釀狠話的沈安一跳。
「錯了」
沈安不知道他想幹啥,但決定不吭聲,冷眼看著。若是不對勁,他不介意把這貨的雙手也弄斷,到時候四肢俱斷,這就是廢人。
馬畢抹了一把臉上的噴血,被嗆了一口血,他咽下去後說道「某知道許多權貴的隱私」
「滾」
沈安霍然回身,外面的夥計嚇得臉都白了,喊道「多謝沈縣公。」
沈安沒說滅口,而是讓他滾,這真的是不錯。
再回首時,沈安獰笑道「那就去皇城司走一遭吧。」
「好」
既然決定要出賣兄弟,就要出賣徹底,沈安覺得今日的皇城司會很熱鬧。
稍後他帶著三人去了皇城司,張八年剛回來,正在氣得想吐血,見他來了不禁目露凶光。
「那個啥好消息。」
沈安知道自己忽悠了張八年一次,所以趕緊舉手。
「什麼好消息」
張八年看了那淒悽慘慘的三人一眼,知道沈安是倚仗自己給的黑材料才下手,心情好了些。
沈安說道「馬畢願意交代他知道的東西」
他拱手,「多謝張都知了,某告辭。」
張八年楞了一下,等清醒時,沈安已經不見了。
「你要交代什麼」
馬畢看到張八年就已經徹底的豁出去了,喊道「某知道沈建曾經弄死過好幾個女人,還在外面養了幾個死的有好幾個他還弄死了一個私生子」
私生子對於不差兒子的權貴們來說就是麻煩,但下手弄死就是違法。
「某還知道許多人的」
臥槽
張八年追了出去,可沈安早就一溜煙跑了。
「某真想弄死他啊」
這些權貴的隱私他不想知道,因為權貴會漸漸糜爛,漸漸頹廢,最後淪為普通人,在這個過程中最好別干涉,否則引來大麻煩。
趙曙就是擔心權貴們抱團引來大麻煩,所以才默然。
可沈安卻一傢伙把馬畢打怕了,這說是要交代權貴們的隱私
臥槽
沈安,你缺大德了啊
第二天,城中就傳來消息。
「沈安下了狠手,林建被打了個半死,馬畢屈膝,說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
這是顆定時炸彈,權貴們傻眼了。
權貴不威脅皇權,那麼皇帝也不能干涉太過,這便是潛規則。
可如今沈安卻觸碰了這個潛規則。
怎麼辦
動手了
從權貴們弄沈安開始,大伙兒都在想他會怎麼應對。
權貴們聯手起來很厲害啊
沈安竟然祭出了打斷腿的老招數,不少人都在等著權貴們的反撲。
可權貴們平靜了兩天,接著竟然上書宮中,說沈安此行立下大功,當賞。
這尼瑪權貴們竟然變成了舔狗
眾人不解,旋即傳來消息,馬畢死了。
「馬畢死了。」
張八年在站在皇城司里,聲音淡淡的,「馬畢知道的太多了那些權貴在試探,他們想試探官家的心意,可某怎會讓官家直面他們」
邊上的頭目覺得一股風暴正在形成,他乾笑道「都知,馬畢早就死了,可您卻一直捂著消息不放,還讓人說了些馬畢給的消息,外面的權貴們都嚇壞了,所以他們馬上就開始誇讚沈安,這便是服軟了」
馬畢在來的當天夜裡就死了,在張八年答應保住他的家人之後。當被發現時,他的嘴裡全是血,卻不是嚼舌自盡。
沒有人知道馬畢是用什麼手段自盡的,那一天夜裡,皇城司的人都覺得脊背發寒。
可張八年卻捂著消息,外面的權貴們慌了,生怕那些黑材料被抖露出來,於是化身為舔狗,為沈安唱讚歌。
隨後馬畢身死的消息就放了出去。
「他們一服軟,您就把馬畢身死的消息放了出去,權貴們心滿意足了,可官家呢」
頭目有些擔憂張八年的境遇,「都知,您該給官家通個氣的。」
張八年搖頭,「這等事腌臢,怎可讓官家去觸碰皇城司存在的意義就是幹這些事的,要有這個覺悟,否則你走不遠。」
頭目面色一白,知道這些告誡。
「是,下官懂了。」
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抬頭道「都知,官家威權受損這位官家可不是先帝那般仁慈,怕是會對您不利」
從頭到尾被蒙蔽的趙曙會不會發飆
頭目覺得會。
帝王最在乎的就是權力,而知情權也是其中之一。
張八年就破壞了這個知情權,自作主張。
帝王會降下雷霆之怒
「都知,陛下召見」
張八年回身,點頭道「馬上去。」
「都知」
頭目有些慌,「您是為了官家好」
「沒有為什麼。」張八年淡淡的道「做事要憑本心,莫要去計較得失。」
頭目呆立原地,喃喃的道「也就是說為官家把壞事做了,還得承受官家的懲罰嗎」
這便是干髒活的,而且隨時都有可能會成為獵犬。
「狡兔死,走狗烹」
張八年一路進去,見到趙曙時,他毫不猶豫的跪下,垂首不語。
趙曙手中拿著一本書,邊上是趙頊。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把手中的書卷了起來。
對於喜歡看書的趙曙來說,這是個不常見的動作。
「你很膽大」
趙曙的目光掃過張八年,別人畏懼的骷髏臉,在他的眼中卻平淡無奇。
畏懼產生於無知,當你知曉了一切之後,畏懼就會消失。
趙曙是君王,他希望自己能知曉一切,但這次被破壞了。
「臣,有罪。」
張八年低頭,沒有辯解。
「你倒是乖覺。」
趙曙放開書,眼神中多了玩味,「來人。」
「官家。」
門外進來兩個大漢。
趙曙盯著張八年,說道「拿下,痛責。」
「是。」
他在看著張八年,在他身後的屏風後面,一群氣息細微的男子在等候著信號。
張八年沒有動,紋絲不動。
直至有人按住了他的手臂往上提,他才順從的跟著起身,然後轉身出去。
趙曙漫不經心的在看書
趙頊看著張八年被帶出去,心中有些難過。
這便是帝王嗎
他知道了。
一張長凳,兩個顫抖的內侍。
張八年被綁在凳子上,低頭等待著。
陳忠珩走出大殿,昂首道「打三十」
三十棍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場災難,但張八年聞聲後,身體不禁一松。
這只是告誡。
噗
棍子落下,身體微顫。
稍後三十棍結束,張八年被人攙扶了出去。
他能自己走,卻像是很虛弱般的被攙扶了出去。
殿內,趙曙突然問道「知道我為何要責罰張八年嗎」
趙頊說道「您是在敲打他嗎」
「一半吧。」
趙曙放下書,揉揉眼睛,「張八年常年在皇城司,而皇城司手握密諜大權,他在的時日越久,威信就越高,當威信太高時,人就會身不由己的生出些古怪的念頭,比如說謀反」
趙頊凜然,想起了自己那邊的情況。
王崇年深得他的信任,但喬二卻像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依舊存在,兩人之間被他無意中弄成了均衡的局勢。
這是本能嗎
趙頊有些沾沾自喜。
「所以責打他一頓,這是削弱他的威信。」趙曙笑道「張八年身手好,可他卻被人攙扶著離去,這便是知曉了我的意思。」
「那另一半呢」趙頊覺得另一半就是馬畢之死。
「另外一半」趙曙淡淡的道「聞小種一人就能發現聞先生的蹤跡,皇城司多少人無用之極,我若是不處罰張八年,以後誰會認真做事」
「是。」
趙頊的沾沾自喜全消失了。
原來馬畢之死趙曙壓根就沒在意,他在意的是這兩樣。
趙頊覺得所有人都猜錯了自家老爹的心思,包括沾沾自喜的自己。
稍後他出宮,一路去了沈家。
「姐姐,看我」
沈家很熱鬧。
來玩耍的包綬又爬上了屋頂,單手拿著一柄木劍,昂首作器宇軒昂狀。
果果站在下面跺腳道「包公會生氣的,快下來」
「不下」
包綬在家因為爬屋頂的事兒已經被打過幾次了,這讓他覺得家裡就是一個牢籠,唯有沈家才是自己施展才能的地方。
沈安站在屋檐下,腳邊是花花,那隻賤鳥在屋頂上打盹。
「快下來」果果怒了,說道「再不下來,回頭做的點心就沒你的份了。」
「好啦好啦,女人真煩」
包綬咬著木劍,手腳並用的爬了下來。
他爬下來的速度很快,看著真的很靈活。
聞小種就在下面,木然看著他。
落地後,包綬得意的道「姐姐,明日咱們去皇宮裡吧,他們說裡面的屋子更高大,爬起來會更過癮」
果果嘆息一聲,「你不怕包公嗎」
包綬得意的道「我怎麼會怕爹爹,我從不怕他」
隨即他聽到了熟悉的咳嗽聲,就緩緩回身。
包拯就站在不遠處,和趙頊一起,面無表情,只是雙拳緊握。
熟悉包拯的都知道,這是怒了。
包綬的臉瞬間就垮了,「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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