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要習慣漸漸強大的大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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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廳里擺放了好幾個冰盆,加之外面有風,所以不熱。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梁興微笑道「你大宋不希望我們和遼人來一場大戰嗎歸信侯為何拒絕」
陳忠珩也想知道。
「首先貴國國主沒膽子和耶律洪基來一次大戰,除非遼人威脅到了他的根基。」沈安很淡定的道「其次就是兵器,說句實話,你們和番人不斷在廝殺,占便宜的時候可不多。某擔心最終那些兵器都到了番人的手中。」
相對於西夏而言,沈安覺得形成合力的番人威脅更大。
歷史上他們在唐朝時就給了大唐不小的壓力,以至於要陪嫁公主。
而西夏人要是成為了運輸大隊長,大宋的戰略馬上就得變了,必須摻和這場戰爭。
番人們居住的地方黃金險惡,大宋將士很難適應,弄不好又將會是一次好水川式的殘敗。
對於目前的大宋來說,那將會是一場災難。
而目前大宋正處於革新的初期,不聲不響的發生了許多可喜的變化,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能有決定國運的大戰,否則會打斷這個可喜的進程。
想想每年因為金肥丹大宋要增收多少那些農戶會增收多少
農戶增收就能帶動手工業、商業發展,這是一個良性循環。
還有紙鈔的緩慢推進,這對大宋的影響是翻天覆地的。
軍隊也不斷在改革,火藥和火油彈的漸漸普及,以及水軍露出了獠牙,讓大宋第一次敢抬頭看著外面這個危險的世界。
還有許多可喜的變化,讓沈安心中歡喜的同時,也希望外界能夠維持目前的局勢,莫要有大變化。
「遼人此次派出重兵囤積於邊境,他們的游騎一股股的突入,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梁興的聲音聽著就是咬牙切齒的那種,可見對遼人的恨意。
陳忠珩不禁說道「遼人不但殘忍,而且跋扈。」
著啊
梁興看著陳忠珩,說道「陳都知所言不差,遼人對大宋和西夏的威脅太大了,若是大宋和西夏聯手,想來能讓耶律洪基吃個大虧,豈不是更好」
呃
陳忠珩這才發現自己犯規了。
這場談判他只是捧哏的,不能發表方向性的看法,但他剛才對遼人的評價卻給了梁興口實。
某錯了。
陳忠珩歉然看著沈安,有些坐立不安。
「你想多了。」沈安一開口就讓梁興失望了,「遼人是兇殘,可西夏人也不良善,曾經你們在西北製造了多少殺戮此刻說什麼遼人兇殘,抱歉,某覺著這話轉過頭來,對你們說也是一個樣。」
陳忠珩沒想到沈安竟然會那麼直接,不禁覺得有些尷尬。
可梁興卻正色道「那是過去,如今」
他遲疑了一下,沈安問道「如今怎麼了難道西夏要保證以後不再襲擾大宋了嗎若是如此,此次某做主兵器拿去。可一旦你撒謊,你知道的,大宋上下發誓會傾力對付西夏,至於遼人,先丟在一邊。你可敢嗎」
呃
陳忠珩覺得兩國談判應當就和隔壁鄰居談話一樣,要注重禮節,要說話客氣,不能撕破臉,否則會很尷尬。
可沈安就這麼逼問著梁興,目光炯炯,神色輕蔑,壓根沒把禮節當回事。
不懂外交的陳忠珩看向了禮房的幾個官員,想從他們的神色中看出沈安這種態度是否妥當。
可那幾個禮房官員都是一臉的興奮,看模樣恨不能找支筆來把沈安的一言一行,甚至是表情都記錄下來,回去仔細揣摩。
難道這樣才是對的
梁興霍然起身,「既如此,我告辭。」
這是翻臉了。
陳忠珩心中大叫不好,可那幾個禮房官員依舊如故。
這幾個是傻子吧
「好走不送。」沈安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喝茶,神色平靜從容。
梁興轉身出去,等他走遠後,陳忠珩苦笑道「這是翻臉了」
「你擔心什麼」沈安喝著茶,沒有離開的意思。
陳忠珩瞪眼道「翻臉就算是白來了,再說西夏若是能和遼人大戰一場,對大宋有許多好處,為何不能答應。」
沈安嘆道「某說過了,西夏不可能與遼人大戰,至少現在不可能。」
「為何」
「因為大宋在前進」
「什麼意思」陳忠珩越發的不解了。
「他們怕了。」沈安的眉間多了些興奮之色,「不管是西夏還是遼國,他們都在看著大宋一步步的前進,他們害怕了,明白嗎」
「他們害怕了」
陳忠珩久居深宮之中,而且又沒法干政,哪裡知道如今大宋的局勢早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再是那個弱雞了。
「對,你要習慣大宋的變化,明白嗎」沈安發現大宋君臣對自己實力的變化不夠敏銳,在決策時依舊有些保守。
一個禮房的官員說道「如今高麗在私下和大宋聯繫,想全面經商,可歸信侯說不能便宜了他們,暫時擱置。他們的使者一來就往榆林巷跑,只是上次被歸信侯家的狗給追出了好幾條街,就不敢去了。」
呃
竟然這樣嗎
陳忠珩只覺得一種驕傲的情緒在滋生。
那個官員興高采烈的道「連交趾如今都怕了大宋,派來使者都在祈求大宋水軍停止襲擾他們。還有西夏,此次談判就是他們害怕的明證,大宋啊現在可不是以前的那個大宋了。」
是啊現在的大宋可不是以前的那個大宋了。
陳忠珩記得以前服侍趙禎時,每當遇到外事,趙禎的情緒總是不好,而且會擔心。特別是遼國和西夏兩家,更是讓他牽腸掛肚。
可現在呢
「如今西夏使者竟然不敢威脅大宋了,某出宮時,官家也不見緊張,還去給聖人沾蟬」
放著那些內侍宮女不指使,自己親自動手趙曙竟然這般浪漫
陳忠珩心中歡喜,喊道「拿酒來」
他是宮中的貴人,自然有人服侍。
陳忠珩想了想,問道「此時喝酒無礙吧」
「沒事,你儘管喝。」
沈安說的很是雲淡風輕,陳忠珩心情大好,等酒來了之後,就斟酒相勸。
「某白天不喜歡喝酒。」白天喝酒人會暈乎,難受。
「某在宮中難得喝一次酒啊」
陳忠珩此次出來算是放風,漸漸的開始放浪形骸。
他舉杯就干,沒幾下就興奮了起來。
「安北,某怎麼覺著剛才那個梁興不陰不陽的呢就像是」
他喝了一杯酒,皺眉道「就像是內侍,對,就像是內侍。」
「內侍能來這裡,難道他是李諒祚的禁臠想來不對,李諒祚有表嫂了,他那個表嫂據聞丑若無鹽,而且兇悍無比」
他越發的興奮了,「那個梁興絕對不是真男人,弄不好也被割了一刀」
格嘰格嘰
沈安覺得好笑,抬頭就看到了梁興。
「老陳,哎,老陳」
「哎什麼哎,某說了他絕對挨過一刀,不信脫了他的衣裳來看,若是有傢伙事,某就在青澗城不走了,哈哈哈嗝」
梁興就站在門外,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臥槽
背後說人壞話竟然被當場抓包,真的很尷尬啊
陳忠珩乾咳一聲,說道「某喝多了。」
他這不要臉的模樣有些蘇軾的風範,沈安覺得回京後,可以讓他們兩個接觸一下,隨即雙劍合璧,縱橫京城。
梁興走了進來,神色已經完全變了。
那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著,嘴唇緊抿,目光轉動間竟然有些威勢。
「我想單獨和歸信侯說說話,可否」
陳忠珩剛才說自己喝多了,外交場合自然只能離去。他懊惱的道「某還是能再喝一點的。」
梁興只是看著沈安,目光中多了挑釁之色,「歸信侯人稱名將,更是文武雙全,可面對我竟然怯了嗎」
「你無需用什麼激將法。」沈安淡淡的道「都出去吧。」
幾個官員都有些無語,心想你才說梁興是激將法,可隨即就讓我們離去,這是中計了還是順水推舟
陳忠珩出去前衝著沈安眨眼,一臉堅毅的模樣,暗示有危險就喊一嗓子,他老陳絕壁會第一時間衝進來。
老陳還是夠意思
等他們出去後,梁興坐下,腰杆筆直的就像是一根木棍。
「耶律洪基正在操練軍隊,目標不是草原那些散落的部族,你知道的,那些部族也不可能用大軍去鎮壓,所以他們的目標只能是大宋。」
「為何不能是西夏呢」沈安的聲音低沉,目光中多了玩味。
梁興冷冷的道「西夏不是他們的目標,就算是,那也是在收拾大宋之前清理後患。所以他們若是攻打西夏,接著就是大宋,我告訴你這個並非是蠱惑什麼唇亡齒寒啊,我只想說聯手吧,咱們兩家聯手應對遼人。」
「你不去做說客可惜了。」沈安說道「而且你還習慣騙人你騙人時眼睛都不眨,看似很真誠忘了告訴你,在大宋,沈某是外事第一人,官家都要聽取某的看法你對三國之間的分析在以前沒錯,可如今卻錯了,知道為何嗎」
梁興有些意外,但依舊倔強的點頭,「你說。」
沈安說道「因為大宋一直在不斷強大,西夏以前不斷襲擾大宋,大宋好似束手無策。好水川之戰後,西夏人戰意沸騰,對大宋作戰總是自信滿滿,是的,那個時候你們自信滿滿,可如今呢」
「你們敗了,被大宋多次擊敗,秦州之戰,李諒祚親率騎兵突襲,結果如何原州一戰,沈某率軍擊潰李諒祚,讓他只能狼狽逃竄。府州如何在府州,你們和遼人勾結在一起,依舊被沈某擊敗你覺著這樣的大宋需要和西夏聯手嗎」
梁興面色鐵青,搖頭道「是了,我忘記了你們連遼人都擊敗過。」
「那麼你還想要什麼」
梁興抬頭,眼中有軟弱之色,「可遼人是我們共同的對手。」
「沒有永遠的對手,只有永遠的利益。」
沈安說完就端起茶杯,微微低頭喝著。
梁興眼中全是震驚之色,喃喃的道「沒有永遠的對手,只有永遠的利益歸信侯此言一出,我卻是受教了。」
他起身,拱手道「多謝歸信侯指點。」
這是個很坦蕩的女人。
「李諒祚看到你對某行禮,可會嫉妒嗎」
呯
梁興掀翻了案幾,那些茶杯茶壺都衝著沈安飛了過來。
沈安早有準備,拿起腳邊的一塊鐵板擋在身前。
「安北,某來了」
陳忠珩實現了自己的諾言,第一個沖了進來,直接撲向梁興。
呯
梁興靈活的避開,陳忠珩直接撲街
沈安捂臉。
北宋大丈夫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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