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有死而已(1 / 1)
「路三?」端木長安突然長眉一挑,提高了聲音。[燃^文^書庫][www.yibigЕ.com](.u首發)
肖側妃被嚇了一跳,這時候她低著頭,也沒看見端木長安的臉色,只顧答道:「我派人查探得清楚,那兩人是東夏京城人,來西啟,是想要西啟開放通關文書給他們……」
話音沒落,她突然感覺一陣大力襲來,肩上被推了一下,身子後仰,重重地摔在地上。端木長安猛地站起,對著身後的那個侍衛吩咐:「尋箏,立刻去陵州府,把路三從牢裡提出來,他要損傷了一根毫毛,你把衛經武的腦袋提來見我!」
他臉色陰沉,竟透著一種沉沉重重的壓力。
尋箏見他臉色,知道事關重大,答應一聲,立刻沖入了夜色之中。
端木長安再也不看肖側妃一眼,大步離開她的寢殿,走入夜色,他的一雙眼睛陰沉難測,好像風雨欲來,他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但願,他不是那個人!衛經武,你自求多福吧!」
荊無言經過多方打探,得到的消息卻並不樂觀,只知道,藍宵露被抓進了陵州的大牢。而他,卻沒有任何辦法任何關係可以把她從牢裡救出來。
大牢裡是什麼情形他不知道,但是他能想到那絕不是什麼好地方,對於藍宵露來說,更是一個兇險難測的地方。
打探到消息之後,他已經試想過幾種方法,都不能在短時間內救出藍宵露,除非一種辦法,那就是:劫獄。
想到藍宵露一個人在牢裡的情形,想像著她可能遭遇的危險,荊無言心急如焚。她在他的身邊,他陪她來西啟,竟然不能保護她,竟然讓她失陷在牢獄之中,獨自去承擔可怕的後果。
荊無言實在無法冷靜,可是他又不得不冷靜,而且,劫獄無法在大白天進行,所以,他強迫自己靜下來,換了個打探方向,不再打聽官府里誰能幫得上忙,而是打探陵州府的牢獄在什麼地方。
他絕不會讓藍宵露在牢獄之中過夜的,哪怕是冒西啟大不諱,哪怕是得罪整個西啟,他也絕不能讓藍宵露有事。
看著那些逼近的囚犯,藍宵露知道,他們這是準備動手了。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最壞的地步,藍宵露也不再害怕了。
不就是一個死嗎?
藍宵露緩緩地站了起來,後背仍然對著牆角。不怕死是一回事,但是,沒有到非死不可的地步,她也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站起來的一共十一個,另有三個坐著沒動,那個嘶啞聲音的人也是三個中的一個。
藍宵露儘管膽大,而且也抱了必死之心,仍然有些牙齒打戰,顫聲道:「你們……要幹什麼?」
黑大個喋喋怪笑幾聲,道:「兔兒爺,你長得這麼細皮嫩肉,又新鮮,又水嫩,咱們哥幾個,自然是好好疼疼你了!」
不懷好意的笑聲從那些囚犯口中冒出來,襯得藍宵露越發的勢單力孤。
藍宵露叫道:「滾開,滾開!」
黑大個冷笑道:「兔兒爺,好好的依從我們,保不准你還能留條小命,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藍宵露怒視著他,依從?敬酒?哪有什麼好事?左右都是受盡****。
右邊一個圓臉漢子陰惻惻地道:「兔兒爺,哥兒們都是憐香惜玉的,你好好服侍,哥兒們還能虧待了你?反抗的結果還不是一樣,惹得哥兒們生氣,到時候可沒你好果子吃!」
「滾!」藍宵露自知這一聲滾毫無底氣,但是,任這幫人怎麼樣花言巧語,要叫她主動忍受****,那更是不可能。
藍宵露手無寸鐵,只好凝神戒備。她有自知之明,她這三腳貓功夫,只能對付普通人,希望這牢裡,沒有真正殺人越貨身手不凡的江洋大盜。
要不然,她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最先動手的是左邊一個精瘦漢子,雙眼賊光閃爍,猛地飛撲過來,藍宵露在牆角里,雖然是她自己不想把後背對人,但是也正中那幫人下懷。
撲過來的精瘦漢子手臂伸出,向藍宵露雙肩摟過來,因為久沒洗澡,一身汗臭撲面而來,把藍宵露熏得幾乎作嘔,但是顯然這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生死關頭,誰還在乎臭氣?藍宵露半蹲下,同時一腳蹬出。這一腳是防狼招式中的一招,直踢的是那漢子的下身。
那漢子雖然看起來靈活,卻並不會武功,藍宵露這一腳踢得時間恰到好處,正是他以為要抓住藍宵露,心神一松的時候,藍宵露出腳的方位也很刁鑽,正好避開他眼睛可見的範圍,等他感覺不對,已經是一陣巨痛,只聽一聲慘叫,那漢子被蹬退了七八步,身子弓成了蝦米,倒在地上只顧痛叫,爬也爬不起來。
這一腳藍宵露用的是全力,她知道她的機會不多,能廢掉一個是一個。且不說她有武功底子,就算沒有,也夠受的。那精瘦漢子至少半個時辰之內沒有戰鬥力。
「哈哈!哈哈!」圍攻的漢子們並沒有因為精瘦漢子的受傷而生出什麼憤怒之心,相反,人人眼裡閃爍的倒是一份幸災樂禍。
藍宵露明白,這是狼多肉少呢。
他們都以為她是砧板上的肉,分肉的狼越少自然吃得越過癮。
圓臉漢子怪聲道:「兔兒爺,下手還挺利索的。這一腳,蹬得可不是地方,黎老五這一下怕是要斷子絕孫了。」
周圍的漢子又怪笑起來,藍宵露聽得又羞又怒,她狠狠地瞪著圓臉漢子,只要他上前來,她一定叫他好看。但這圓臉漢子很奸滑,並不自己上前來,只是對著身邊那個五短身材漢子呶呶嘴,笑嘻嘻地道:「老哥我照顧你,這功勞就讓給你了!」
那五短身材的漢子早就躍躍欲試,一聽這話,立刻嗷嗷叫著衝過來,這人衝來的方式不一樣,他是一低頭,對著藍宵露就撞過去,他的腦袋就是他的武器。
看著一顆毛茸茸亂糟糟的頭向自己急撞,藍宵露有些發慌,這麼一衝之力撞在身上一定很疼,更讓她難以忍受的是,這人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頭了,那鳥窩似的頭髮裡面還不知道藏著什麼,被這樣的頭撞中,光反胃也讓她落在下風。
著急之中,藍宵露雙手伸出夾住他的頭,極快地一錯手,用巧勁將那頭轉了個方向,只聽「砰」地一聲,那五短身材漢子的一顆亂糟糟的雞窩頭頓時撞在旁邊的牆上,灰塵四起,著實壯觀。藍宵露早就摒住了呼吸,才沒吸入那些灰塵,不由暗叫僥倖。
她用的四兩撥千斤的巧勁,把對方的力道卸到了一邊,但是她這巧勁沒學到家,本來可以卸得遠一點的,現在只是自己不受傷罷了。
五短身材漢子這一撞就好像撞牆自殺一樣,用足了力,和堅硬的土牆親密接觸中,再抬起頭來,眼前已經金星一片,面前的人不住亂晃,圓臉漢子的一顆圓滾滾的肥臉變成了三個,他用力睜大眼睛,也沒看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咕噥道:「兔兒爺身上太硬了,跟石頭似的,老子,老子……」話沒說完,人已經一頭栽倒下去,暈了。
眼見得這邊折了兩個人,大黑個不耐煩了,罵罵咧咧地道:「毛都沒長齊的小子,還敢玩什麼花樣?大爺我來!」
這大黑個長得跟鐵塔似的,又高又壯,從他先前搶饅頭的架勢就知道他力氣不小。藍宵露和他比起來,簡直像小孩子站在大人面前,她需要抬起頭來仰望著才能看到大黑個的臉。
大黑個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藍宵露,睥睨地道:「兔兒爺,你是要大爺我動手呢,還是你自己乖乖的到金老大面前服侍他?然後再服侍兄弟們?」
藍宵露從沒經歷過這樣的生死考驗,上輩子她被一群猴子逼得走投無路,也沒覺得比現在更兇險,心裡又是恐慌又是無助,不由臉色發白,卻仍是站得直直的,對著大黑個,傲然道:「恃強凌弱,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小爺今日有死而已!」
「喲,看不出來還挺有志氣!」圓臉漢子在一邊不陰不陽地道:「黑豹,這小子在挑戰你呢!」
大黑個嘿嘿冷笑:「死?大爺今天叫你知道,沒有大爺的准許,你連死也死不成!」
他鐵塔似的身子開始逼近,和剛才兩個人不同,他離藍宵露還有四五步遠,藍宵露卻能感覺到一陣沉沉的壓力,這人要麼極凶,要麼就是練家子,他身上散發出的,是殺氣。
身處這樣的環境,藍宵露也怕,但是,她知道不會有人來幫自己,這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地方,大黑個伸出了手,他手背上一層黑黑的汗毛,使他看起來更多了幾分可怖,他的手臂幾乎有藍宵露的腿粗,這一伸手,蒲扇般大的手掌就向藍宵露的肩頭抓去。
他全沒將藍宵露放在眼裡,這一抓就像老鷹抓小雞似的,但是,看著很簡單的一抓,中間卻又暗含著三四種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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